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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那个缺口的瓷碗,他调整脸上的表情,装作很有威严一般,道:“快进去,表现好的话明天就给你新衣服。”
苏宓话也没说,一道绿光划过,就消失在乔天离眼前。
躲在这个冰冷的瓷碗里,她却有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她不断地想着这个碗如何被捏成型,然后如何被放进窑里接受炉火炙烤,甚至这只碗可能还经过父亲的手,被他仔细检查过了才摆上货架,然后被不知道姓名的人买走……
父亲……
她出嫁的时候,他那双包含慈爱与不舍的眼睛好像还在注视着自己,可是现在,不仅阴阳永隔,还被拉开了六百年的距离,想要再见一面是那么的渺茫。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每一次想到亲人,苏宓就觉得难过痛苦,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东西,对了,瓷器。
她从小就不喜欢父亲的窑厂,但因为家业的关系,对烧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就在她死前,她还曾偷偷跑到娘家的窑厂要求大师傅教她烧制一套茶具,因为她一直嫌弃房里的茶具的花纹不好看。而那套她亲自烧出来的茶具还没到她的手中,她就一命归西。
“不知道仲郎有没有看到那套茶具呢?当时交代大师傅中秋前一天送到刘府……”苏宓喃喃自语。刚刚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生前的亲人,但马上就想到新婚丈夫,苏宓苦笑道:我生前只有他们,死后能想的也只有他们,看来要好好适应这种心情了。
虽然有了容身之所,也计划好下一年的中元节就回地府去,但此刻她想见到生前亲人的渴望却更加浓烈。她甚至在想或许有别的办法可以回去,相比回去做一只游魂野鬼和一年后回地府报到再投胎做人,她似乎更愿意选择前者。
现在这个六百年后的世界太莫名其妙了!苏宓愤愤地想。她感激阿茂收留过她,也对张大辉感到歉意,但对于这段日子的遭遇,她总还是觉得是乔家人亏欠了她。如果没有乔雪宁的贪财,她就不会从那个时光阵来到现代,更不会成为一只野鬼。可是一想到今天财爷明明有机会收伏自己,结果还是给了自己一条路,心里又觉得他并不像表面看的那样面目可憎。
苏宓就这么躲在瓷碗里胡思乱想,直到犹如拆天般的声响惊到她。飘身出来,就看见乔天离咧着嘴,一嘴白沫。
“你中毒身亡了?”
“大吉大利!”乔天离抹了嘴边的白沫,瞥了苏宓一眼,道:“我这是在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