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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母又道:“今日却不是单为这些,我只怕夜长梦多。也不知哪家吹的妖风,前日听说牌楼前李家的三儿,娶妻五年,却没生养,便张罗着纳妾。还是放出话来,让那有名的卦师算了,只没生养的下堂妻或是孀妇才行,还说李家宅地阳气盛了,多添几个阴气重的小妾才能镇住!真是不知耻的人家!就怕这妖风大了,刮到咱家头上,族里也没见个明事理的,万一算计到你这儿,岂不又生事端!”
王氏道:“却是人在家中坐,是非天上来,我只装听不见便是!”
婶母道:“你便是听不见,却有人听得见!不如听婶母的,同你那叔伯商量了,早把堂拜了,你便还是吉家门里的,凭他们刮那妖风!”
王氏道:“一个人如何拜堂?”
婶母道:“一个人拜不得,两个人就拜得。早先有弟弟妹妹代兄拜堂的,听说南人还有公鸡代婿一说,咱只找自家的平辈拜了,还不是一样?”
王氏道:“却是不妥,与谁家兄弟拜了堂,冲了姻缘,以后迎娶若有忌讳,岂不是害了人家!”
婶母道:“教我那九岁的宝儿代替了,只说九岁是至阳之数,是选得最合适的。”又叹道:“若是你真愿意,我还真就让我宝儿假戏真做了,象你这般知书达礼,模样又好的,却是哪里找!你这兄弟吉安算是有福气!”
王氏道:“婶母说了正事,也不忘取笑媳妇。若婶母叔伯们觉得妥当就行,媳妇却是不知礼数,只听长辈安排!”
婶母轻抚了王氏那秀骨香肩道:“只等这混沌吉安回来,你这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到时候便是掉糖罐里,也不一定有这般甜!”
王氏听了脸上浮了红晕,两人又多说了几句,婶母便回了。
话说族里长辈还算开通,婶母叔伯请人择了日子,既未声张,也不耽搁,这天便繁事简做,让那宝儿代吉安拜了堂。说也凑巧,吉安正是这日回了鞶镇。
鞶镇那些游侠儿们与吉安相熟,却不知他家中这些事端,只一个劲问在外的见闻。同行的六人也各自告辞,吉安顾自前行。不多时便有人知了信,出来迎住他,只拉了吉安手臂便往家拖拽,边道:“你却是命好,拜堂也是别人拜的,你只没耽误入洞房!”
吉安只是纳闷,道:“这是开哪般玩笑,家门没进,入哪里的洞房?你且自己玩耍,我走得疲倦,欲回家歇息。”
那人一两句也说不通,只拉了吉安,一忽儿便进了院门。果然见叔父家小堂弟拜完堂,把那红花摘了,见吉安回来,只走近前拽了他衣袖,不依不饶,道:“二哥来得晚,却是我给你拜堂,如此便把抢冬瓜糖也耽误了,你却要为我补上!”众人大笑。
吉安久未回乡,见了长辈本是要磕头的,这会儿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只呆立了一旁。婶母见了,不由分说道:“说来话长,你只入了洞房,一切却明了。”
吉安哪里肯听,这家还没进,便成了亲,是何道理。
婶母道:“你只管听婶母的,几时骗了你!”见吉安犹是不肯,有叔伯便把吉安呼进偏房,如此这般的说了来龙去脉。吉安听罢,怒从心头起:“岂有此理!这哪家的腌臜货,欺到我家嫂嫂头上,只说与我,定教他自大街上跪行了来陪罪,若非便教他脑瓜长不结实!”
这吉安无名业火只烧得头昏,出门只两三个月,嫂嫂却是这般教人挤兑,这里早按耐不住,叔伯的话也听不进,只腾的声起身便要找个人拼命。
那婶母一步闯进来,揪了吉安的耳朵道:“长辈的话也不听,出门两天便不认得自个是谁!你若只管这般的闹,却不是教你这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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