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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微微俯身,看向楼下。
人流如织的集市,一名粗布衣衫的卖菜妇人正紧紧扯住一个男子的衣袖不放。
那男子扯了两下扯不开,索性狠狠一脚将妇人踹倒在地。
姜梨看着伏在地上的妇人,起身拍去手上的糖霜:“下去看看。”
姜梨疾步下楼,打人的男子已跑得不见踪影。
她挤过围观的人群,就见那妇人不哭不闹,一脸麻木的蹲在地上收拾着菘菜。
姜梨蹲下身。
“姑娘要买菘菜吗?若是不买,还请不要挡着我做生意”妇人蓬着头,形容狼狈。她鬓角的血痕混着尘土,青紫的嘴角还渗着血丝,那双粗糙开裂的手正捡起一颗菘菜。
这双手让姜梨想起前世的锦儿。
她从袖中取出帕子,想要去擦拭妇人脸上的伤口,却被对方偏头躲开。
“娘子。”姜梨声音放得极柔,“方才那人为何打你?若需要帮忙,我可叫人报官。”
妇人动作一顿,枯黄的手指死死攥住菜篮边缘:“姑娘好心,但这事儿报官也没用。”
她忽然笑了,笑容比冬日枝头的枯叶还萧瑟:“他是我男人,整日沉迷于赌博,就算报官又能怎样?”
姜梨心口猛地一缩。
妇人继续木然的捡拾菘菜。她望着妇人皲裂的指尖,那里沾着泥土,不知是挖菜时留下,还是被踹倒后在地上蹭的。
“就任由他这么欺负?”姜梨轻声问,目光扫过妇人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
妇人终于停下手中动作,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我有个女儿,才六岁。”
她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她生下来便体弱,需要日日用药养着。他起初也是一心想要挣钱给囡囡看病,自从去年迷上了赌,他就如同变了个人,再没有管过我和囡囡。”
“前几日,他把家里最后半袋米都拿去换了筹码。”妇人突然剧烈咳嗽,等咳嗽稍好些,又道:“囡囡发着高热,哭着说想吃白粥......我这才拿了些菘菜到集市上卖,没想到菜还没有卖完,他又追了过来......”
妇人强忍住尾音中的呜咽,颤抖着又去捡拾地上的菘菜。
落英已经将散落远处的几颗菘菜捡了过来,放进她菜篮中,
“囡囡还等着我回去呢!”妇人挎着篮子,站起身神情木然要走。
姜梨眼底泛起酸涩。她伸手按住妇人的手,从袖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轻轻塞进对方掌心:“这些菘菜我全买下了,你快些回去照顾孩子。”
妇人盯着手中的银子,红肿的眼里瞬间涌出泪水,“姑娘,这太多了……我、我不能收!”
她慌乱地要将银子塞回去。
“拿着吧。”姜梨温声道:“给孩子请个大夫,再买些米面。”
妇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大恩大德,我……我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
姜梨急忙将她扶起,触到她单薄如柴的臂膀,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日后不拘有什么东西要卖,直接送到承安伯府来便是。”姜梨道:“不知娘子怎样称呼?家住何处?”
“姑娘叫我周娘子就是。家就住在城外三十里地的周家村。”
“周娘子,这是我的贴身丫鬟落英,往后你若送东西过来,可直接找她。”姜梨道:“说她的名字,门房自会放行。”
周娘子泪水终于夺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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