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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阶往脸上抹了淡淡的粉,看着镜中自己紧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她的容貌其实不算顶尖,高挑的鼻梁,深邃的眼眶,有着异域风情的五官。天生冷淡的性子更让她显得从冰雪里走出来。
“小姐……小姐。”侍女金翘急匆匆地跑来,“那个苏公子又给你送……送信啦。”
江阶眉头一蹙,声音清冷:“又是信?写了什么?念。”
金翘打开信纸,咳了咳:“江畔楼上,忽见白鹤一只,遥想昔日画中仙人乘船而来,欲登仙否?欲下凡否?仙姿飘然,不可以言语描之。余亦惶恐,恐世人问其状若何,奈何余虽不才,愿以笔录其芳姿,姑娘且笑而观之。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金翘念完,脸都气红了,道:“这小子真是好生无礼,他说的画中仙人乘船而来不就是小姐你上回坐船买菊花那次,他……居然言语轻薄,小姐可是要出嫁的人。”
江阶摇摇头:“他可机灵着,信上没说是我,何况我那日穿白衣素服,哪来的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这未免不应景,也是以免落了把柄。既然笑而观之,那我们姑且笑而观之吧。”
如此一说,金翘的气也消了大半,仔细看那纸上之赋,果然文采斐然,脸上不由一红,哼了一声:“这小子也只能用这些东西来讨好我家小姐。”
“人家终究是天下第一才子,”江阶淡淡道,“把这半篇赋买了,这是他的真迹,可以值不少钱。”
苏长青不知道他的大作已经被那“画中仙人”转手卖人了。正在王家和王叔延喝酒算计什么时候同“画中仙人”来一场动人的邂逅。
王叔延笑道:“你真的要追求那江阶?”
苏长青嗯了一声,眉毛一扬,勾出平日里的风流,道:“我知道这事只能和你商量,杜君生和谢挺估计都会拦我,也只有你……”
“世上些事不过就是率性而为,凭着个遵从本心。”王叔延俊朗的眉目染上笑意,“不说这些了,你看这酒如何?”
石桌上放着白玉香兰壶,苏长青拣了一个白瓷杯,只觉得摸上去通体发凉,正是秋天却感到冬意,他了然一笑,道:“九鸣兄,我不喝这杯,我也能猜出这是什么酒。”
王叔延大笑,拍了拍苏长青的肩膀:“你猜,你且猜。”
“这可不能单单猜,”苏长青露出狡猾的神色,“听闻王家与江家是至交,想必九鸣兄与江小姐见面也是很容易的。”
“你啊你,英雄难过美人关,”王叔延不赞成的笑了笑,“罢了,我与你交往,看中的就是你至纯的性,见一面的美人便如此挂念在心,这姑且算得上风流,若是执迷不悟,那便不叫风流,而是痴。”
“话不能这么说。这世上利欲熏心也好淡泊名利也罢,难得的就是一个痴字。”苏长青摇了摇酒杯。
王叔延赞道:“此言有理,不愧是季恒兄,我不像那杜天德,你爱她是你的事。不过我自然是会寻个机会帮你的。”
“哈哈哈,”苏长青大笑,“我该说不愧是九鸣兄才对,痛快!人生有九鸣兄为友,是我苏季恒之幸。”他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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