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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请教,就要有请教的态度。”
“然!”
周彻朗笑一声,冲李清彦一躬身:“我心有两疑而难解,正求问不得。”
“恰逢李公在此传经,您既是学中泰斗,又是执法之尊,想来再清楚不过。”
李清彦握笔的手震了震:“殿下请问吧。”
“第一疑,便是此人——”周彻抬手一指,落在丁玉堂脸上。
四处立时一片哗然。
丁玉堂愣了一下,而后恼怒道:“殿下,这里是传经之所,于此相互攻讦,有误千秋之功!”
“殿下何曾攻讦你了?”
徐岩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一名瘦弱的书生,晃着空荡荡的袖子走了出来——马逾韩!
“殿下说于你有疑难不解,而不是说你犯罪了,你慌什么?”
“李公若能解皇嗣之疑难,更能彰显其儒法之造诣——于云台点化皇嗣,这难道不是一件大益吗?”
人说半桶水,丁玉堂连半桶水都没有,拿什么和马逾韩这种一考一个太学第一的顶级学霸比?
立时无声。
其余人便是有心帮腔,也找不到这话的漏洞。
周彻便直接开口:“此人生于山野,以牧牛为生,偶遇一画师入蜀,侥幸得缘,竟被奉为天人!
从而入县寺、进郡府、跨州入京,出入世家之宴,往来公卿之府!
其人未曾举孝廉、未曾入太学、亦未闻有什么孝义之举、更未闻有什么过人之识。
如此人物,郡县之任、命官之身、公卿之府宰!竟任由其挑拣,官身禄位,唾手可得!
敢问李公,他是凭法依制得位、还是凭德有功进身?
亦或者说,就凭他鸿运齐天!?”
言到此处,周彻声烈,神态愤慨,手指着云台诸多儒生学子:“他这样的人能当官,那这些莘莘学子又算什么?
十数年、乃至数十年寒窗苦读,尚不如一双所谓生辉明目?
勤恳谨慎、以求礼法不悖、忠孝两全,到头来不如他在蜀中放牛、卖脸求生?!
敢问李公,这是轻法,还是践礼?
是当法究,还是当儒究!?”
云台之上,俱是儒生学子,闻言哄然!
读书读书,读了一辈子书,为的是什么?
不过就是为了当官,为了吃上一碗国家饭!
由此自小学到大,先在乡里争,后在州郡争,最后来到天下争!
天下读书者几何?天下为官者有几何?
可谓千军万马覆阵至,方得几人脱!?
倘若学识不如人,他们甘拜下风,只能自愧才华不如人、天赋不如人、勤恳不如人!
可这样一位……既无学识、又无品德、不曾举孝廉、也不曾通过策试,就凭一双眼、一张脸就能当官?
那我这些年苦读算什么?
砰!
有学子忽然起身,他眼睛通红,苍凉大笑,却是涕泪齐下:
“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
“孝廉我是争不过你们的,一郡一名额,都是达官世家子,哪里轮得到我这样的人家?”
“读书十六载,不敢有丝毫松懈,到头来竟不如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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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