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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旷也不想说得太过火,为秦砚补充道:“冬寻也可以算入其中一个。”
不,好像更过火了。
她没法反驳。
秦砚瞬时失去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她的确与别人没有太亲近的关系。
宴会上的点头之交,为了某种目的客套几次的人,在她生命中转瞬即逝的人。
在她身边的人很少,很少。
少的想不出第二个名字。
浮现的迷茫找不到落点的神情让人心中揪起褶皱。
沈旷牵起因在高处有些冰凉的手,温声说道:“看起来温和易于亲近的人,实际上并不会轻易将人划入领域内。”
“假装干脆毫不在乎,但却偷偷擦着伤口。”
“看来——我们是一样的人。”
因为要反复确认要不要和别人亲近,值不值得接近,所以会变得敏感不安。
如果遇到一丝不安或不确定就会立刻逃走。
但只要确定了这件事,将人划入领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放手。
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现在就算要硬闯也要闯进去。
被撕破伪装的人眼眶中不争气地冲出两滴,猛地甩开沈旷的手,“谁跟你一样了!”
她是一直在失去所以害怕得到的也只是转瞬,等待她的终点都是一样的。
但是这样下去,嘈杂的世间也会变得寂静无声。
为了掩盖那短暂的眼泪,她将脸颊扭向另一边,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孩子。
沉默半晌,沈旷突然说道:“以前不想让人找到的时候就来这里。”
秦砚恹恹地说道:“您这是真的上房揭瓦啊……”
沈旷听见那躲在双膝之间发闷的声音,笑了笑:“这很清净,四季永远恒定的循环着,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所以人并不重要。”
“原本我觉得这世间只有我也可以活下去。”
在宫中的日子仿佛一切皆有定式,几时醒来,几时读书,几时用膳。
甚至这凤仪宫也只能待上极短的时间。
克制本性就是这皇宫的铁律,不得有半点怠惰。
“但是独身一人就会感到空寂,这应当是人的本能。”沈旷确实不太会安慰人,“至少给别人留一些机会。”
“当然,不排除有人有崇高信仰选择遁入空门。”他又补充道。
秦砚瞪他一眼,“……合着您交朋友是为了避免成为和尚。”
“你要是在隔壁做尼姑那也无所谓。”沈旷直白地说道。
这话说得,小心今年祭天被各大寺院主持联合暗杀。
“哼……”秦砚替主持们看不过眼,“找和尚也不会是您,您死心吧。”
沈旷不介意当出气包,抬手抹去还未风干的眼泪:“别哭了。”
“谁哭了!谁还会因为没朋友哭啊!”秦砚瞪着沈旷说瞎话,只是一点点被风吹出来的而已。
“嗯,有很多。”沈旷顺着秦砚的话哄着她。
秦砚还在赌气,站起来宣战一般,“明天就去找十个!”
“好。”
卸下了重任以后的人好像都是这样的,比起不断抱怨的忙碌,无所事事的迷茫不见得比之前轻松。
不做秦关的质子,也不再宫规束缚,她应当活得更自在些,也可以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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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