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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嗤之以鼻,扭着肥胖的身躯走了。
墨吟被关在冰冷冷的柴房里,指甲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他抬起头,望向窗外,月亮被云雾遮挡着,只隐隐透出一点银色的光晕,他沉静着一双眼,坐在冰凉的板凳上,一动未动。
月亮已经爬上夜空中央,柴房的门传来锁链被打开的声音。
墨吟登时站起,便听见了月秀的声音。
月秀躲在门板后面,低着脑袋道:“你走吧,孩子,从此有多远走多远,晚竹已经死了,她的尸体被扔到了后山那,你不用去找她,大概也找不到了,我就来告诉你一声。你心里记得她便好,她是真的,将你当自己的孩子。”
说完这些,她就走了,脚步那样轻。
月秀是绾梦楼年纪大些的姑娘,平日里总冷着一张脸,与谁都不亲近,与墨吟晚竹更是少有来往,墨吟没时间惊讶抑或是感谢她。
他夺门而出,这里的路他熟,他知道哪里没有人把守,趁着月黑风高,他一刻不带歇的逃出了绾梦楼。
直奔后山。
风在呼啸哀嚎,树叶沙沙作响,他还没找到晚竹的尸首,却已然迷了路。
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借着那点微弱的月光终于在一片比较干净的空地上看到了一淌血迹。
山上野兽多,但他没想到竟真的这么快。
他放慢了呼吸,呆僵的看向那孤零零躺着的珠钗,慢慢走过去,弯腰拾起,晚竹今日头上戴的,便是这支。
珠钗染上了血,斑斑血迹凝在上面,墨吟将它紧紧握在掌心,放在心口,不可遏制的呼吸发颤。
他没有力气再站着,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那些无助的悲痛的眼泪不断从眼角溢出,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尖叫嘶吼,似在用无用的单音词控诉不公的命运,风声与哭声缠绕在一起,说不出的凄凉恐怖。
他突然止了哭声,一骨碌站起直往前面冲。
他看到了小溪,他在溪边蹲下,两手扒着草地,时间像是凝固了般,他静得像尊雕塑。
那些残余在脸上的泪痕落下来,小小的涟漪荡开,溪水中倒映的面容跟着晃动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珠钗抵在了自己的面颊上,只消一寸,细白的皮肤将被尖锐的利器划破。
他看着水里那张隐忍着怒气的扭曲面孔,他好恨,他好恨自己,为什么自己生就这副细皮嫩肉娘们兮兮的模样?
他从记事起就是一个小乞丐,每日求着那些路人施舍一两个铜板,偶尔得到好心人一两个白馒头却还要被抢,他被那些年纪大一点的乞丐摁在地上锤打,馒头是护不住的,他连连咳嗽,头晕目眩,即便如此,他还能忍,谁叫自己贱命一条又没有自保能力?
可是,那些人不仅抢了他的吃食,还要表情淫邪着摸两把自己的脸,吹两声口哨说什么真像个小姑娘,要不是知道他是个带把的早把他抓回去给兄弟们玩玩了。
七岁时乞丐遇到了绾梦楼的老鸨,老鸨笑得像朵花,说真是捡到个宝,他稀里糊涂,被半个烧饼骗去绾梦楼从此当娈童培养,在他懵懵懂懂懂得这些含义时,他却已经逃不掉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他是不是不会被羞辱,承受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晚竹姐姐是不是不用因他而死?
他死死咬着唇瓣,指关节泛白,漂亮的眼睛像两颗黑玛瑙一样明亮,只可惜现在里面盛满的只有癫狂。
他蓦地松手,珠钗掉落在地。
低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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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