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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没精神,眼下的乌青就快要掉到下巴上,明明肤色很黑,却仍能从中瞧出他的苍白病态。
犀、言。
那个她只在安伽臣与长辈们口中听说过的人物。
她一点不意外,无论是长相还是什么,犀言在她想象里确实是这副变态兮兮不大正常的模样。
犀言走到一排长柜前弯下腰从里面抽出一个红木盒子,眼神痴恋的摸了摸上面盖子,然后一把打开。
“可惜了可惜了,放了几天,肉都有些不新鲜了。”
虽是这么说着,但他还是两指挑起其中一块血淋淋的肉就往嘴里送,吧唧吧唧吞下后,竟是席地而坐仿佛抱着世间美味吃了起来。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屋子里散开,安柏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胃里翻江倒海。
她知道他在吃什么,陆清晏说过的,犀言是食人肉啖人血的变态。
他吃完最后一块,意犹未尽的啜啜手指,打着卷的黑胡子沾着血沫,又突然咬着牙根自言自语恨恨起来,“可惜那小子不懂得人间美味,死都不肯吃一口,蠢如猪狗!”
她眉心一跳,陆清晏!陆清晏在哪?!
她不再管犀言,穿墙而出。
又是透着绝望的漆黑的夜晚,惨淡的月光洒落大地,她忽而觉得这里的世界是灰白色的,压抑的透不出一丝色彩,风吹在身上,刺骨冰冷。
她跑完了第一层与第二层的阁楼,都没有看到陆清晏的身影,最后在第三层角落的房间前停下。
坚定地穿墙而进。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简陋的床上,这里的设施及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防风设施做得也不好,寒风不断从窗外吹进来,呼啸的声音像是小兽的哀鸣。
甚至不如林间的小屋子,那儿虽然也是简陋但胜在温馨干净,这里没有象征希望的娇嫩鲜花,没有母亲的陪伴,连椅子都只有一把。
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孩童。
她鼻子酸涩,眼泪险些掉下来,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略略犹豫之后,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
上个世界中,她只有碰到陆清晏才能被他看见。
她的动作极轻,说是羽毛落到身上的触感差不多,小清晏却仿佛受到了极大惊吓一骨碌爬起,脚未着袜的在床前站得笔直。
安柏烛被他的反应弄得愣住了。
以前只围在脸上的纱布范围扩大到了脖子,脖颈连着耳侧的纱布渗着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他的模样仍能看出长大了一点,却是更瘦了,连狭长的凤眼都显得大。
“脖子怎么了?”安柏烛心蓦地痛了一下,手指就要触上他的脖颈。
小清晏却是条件反射躲开了。
他怔怔的望着她,“是、是你….”
“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喉咙干哑。
他呼吸急促,再也说不出话,大颗的泪滚落下来,小清晏哽咽不成声,安柏烛将他揽在了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酸涩的眼眶通红,却只能无力的讲:“不哭了、不哭了….”
“姐姐,我娘亲,她、她死了….”
“我好疼….好疼….身上好痛….好冷….我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