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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差拨收了银子,离了单身房,自去了。
不多时,只见牌头叫唤郓哥点名。郓哥随了两个军汉,来到点视厅前。见管营居中正坐,满脸怒气。当下喝叫除了行枷,郓哥下拜。管营道:“你这新到囚徒,可知太祖武德皇帝留下旧制:‘新到配军,须吃一百杀威棒。’左右与我驮将起来!”郓哥告道:“小人自东京吃了脊杖,千里到此,棒疮未愈。望大人怜悯,权且寄打。”说罢,看那差拨。不想差拨却闭着眼,不发一言。管营拍案大怒道:“放屁!你自棒疮未愈,干我鸟事?左右与我照打不误!”
说话的,自古:‘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这郓哥先时已经打点银子与那管营,为何却不相救?原来那差拨却是个狼心狗肺之徒,素常以捉弄犯人为乐。那日独自觅下十五两银子,并未打点管营,反说了郓哥许多不是。那管营近日不知甚事,心中烦闷,正没好气。听得差拨这般说,勃然大怒,便要对付郓哥。当下郓哥情知不妙,但身在囹圄,也不好发作。只得忍了那口气,低头受打。
当时军汉拿起棍来,却待下手,只见牌头叫道:“监押大人驾到。”管营并差拨听了,骤然变色,飞也似奔到点视厅口,躬身相迎。那管营笑涔涔的道:“监押大人诸事繁忙,今日甚风吹得到此?”监押道:“今日闲暇无事,特来牢城营一看。适才何事大吵大嚷,我在厅外就已闻得。”管营赔笑道:“却无甚事,乃是一个新到配军,谎称棒疮未愈,想逃那一百杀威棒。小人正待打这厮,不想惊扰了大人。”监押听罢,走到郓哥面前。光着眼,上下左右相了一相,点了点头。便对郓哥道:“你这囚徒,身上棒疮可曾痊愈?”郓哥是个乖觉之人,见他如此说,心里早已瞧科了五七分,只是不好发作。便道:“小人确实棒疮未愈,禁不得打。”监押道:“果真如此,我看这人面皮不好,定是实情。权且寄下这顿杀威棒,日后再作计较。”管营、差拨听了,心里也猜到个八九分。当时喝叫军汉收了棍棒,且把郓哥带去上等壁房里歇息。
看官,那监押却是何人?缘何管营、差拨等人这般怕他?原来那沙门岛监押,姓陶名典,做寨主已有三载。沙门岛虽为朝廷流配之所,却是个小去处。岛上只有八十余户人家,额定可供三百人衣食。但刺配之人却远超于此,入不敷出。几次三番上报朝廷,也不见调拨粮食。那守岛官员便另想法子,但凡流徙配军,老弱病残,一律投入海中,或是戏谑杀死,使岛上囚徒总不过三百人。历任监押均是如此,这陶典岂能例外?平日里动辄取人性命,杀人如麻。无论囚犯官差,但凡有忤其意者,必死无疑。因此上人人畏他如虎。更兼这陶典有个异嗜,却是那龙阳之好。当时见郓哥十八九岁年纪,七尺五六身材。虽有些清瘦,却面皮白净,容貌俊俏,自有那一般风流态度。不觉心喜,便叫寄下那顿杀威棒。当时军汉带郓哥去了,管营、差拨自陪陶典各处巡察一番。临了,管营对陶典道:“大人尽管放心,小人自去理会那人。”陶典颔首。管营、差拨二个毕恭毕敬地送陶典回去,不在话下。
却说郓哥被带到单身房内,见自己包裹早被拿了来。自思道:“不想我如此时乖命蹇,入了这虎窟狼窝。监押那厮既是龌龊之人,定不肯善罢甘休。只好设计拖延时日,相机行事了。”正寻思间,只见两个军人入来。一个提着浴桶,一个提一大桶汤来,对郓哥施礼道:“请公子洗浴。”郓哥寻思道:“不想那狗官直如此心急,想必晚间定来计较。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且洗一洗再作理会。”当时两个军汉安排倾下汤,郓哥跳在浴桶里面洗了一回。军汉递过浴巾与郓哥拭了,穿了衣裳。两个自提那残汤去了。不多时,两个又回来,手里托着食盒。未等郓哥细问,便开言道:“管营教送点心与公子。”郓哥看时,却是一碗米饭,一盘肉,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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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