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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丽终究是小角色,受了惊吓只顾得不停叩首,连声道:“多谢内舍人救命之恩!”
婉儿无暇过多周旋,揣上奏折径直去了长生殿,武曌虽有几处寝宫,但对这里却是情有独钟。
武曌正与薛怀义饮酒调笑,听得通传,略感扫兴,但她深知婉儿极有分寸,若非情势所迫,也不会前来打扰,柔媚着声音,对枕在自己膝上的情人说:“怀义,你去内殿休息,我处理好手头之事,随后就来。”
薛怀义半闭着眼,唇角有一滴酒溢了出来,“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苦短,莫叫人等得心焦。”
武曌看他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面上竟现出女子常见的潮红,心间一阵躁动,“知道了,啰嗦!叫你去养精蓄锐,你可是懂了?”
“微臣领旨!”薛怀义调笑着爬了起来,双手在武曌肩上轻轻一撑,得意忘形道:“都做了女皇帝了,男欢女爱难不成比宝座还吸引人?我没坐过龙椅,但睡过龙床,这辈子值了!”
这席妄自尊大的话让武曌深感不快,薛怀义的骄横恣意女皇并非一无所知,他在南衙驰马纵行,被宰相苏良嗣痛骂一事更是纸里包不住火,武曌早有耳闻,不过出于维护朝臣和男宠之间的平衡,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说到底,本性的粗鄙根本难以改变。武曌如今贵为天子,又是开天辟地的女皇,枕边之人却是市井出生的无赖,她感到莫可名状的羞耻,难道千秋百代之后,她要被后世比作专宠嫪毐、昙献之流的秦、胡两位太后?她可没那般昏聩放荡!
越这样想着越是气愤,婉儿进了殿及时察觉到她脸上的颜色有异,误以为是擅自求见扫了女皇的兴致,忙请罪说:“奴婢该死,惊扰了陛下休养!”
武曌变了态度,轻笑着,“别整天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一来晦气,二来仿佛我是那不辨是非的昏君!”
婉儿听出了弦外之音,回应着,“陛下何等神圣佛光,托身在人间,一不会受生老病死之困,二不会流于世俗谬论,必是功在当代、百世扬名!”
引得武曌一阵笑,方才的不快消了一大半,“婉儿,你说话越来越像那帮‘老滑头’了,说什么朝廷的栋梁,溜须拍马倒是以一敌十。”
婉儿并不在意话中的褒贬,脑中灵光一闪,“陛下,您若喜欢说话难听的,奴婢斗胆为您举荐一个。”
武曌大笑,“那不叫难听,忠言逆耳罢了。”
“陛下睿智。”婉儿适机将阎立本的奏折呈了上去,“您一看便知。”
武曌算是明白了婉儿此行的来意,不紧不慢将折子展开,先是一目十行,接着越看越细致,好一会儿,合上折子似在自问,“狄仁杰?”
婉儿续上话说:“正是,狄仁杰明经及第,被授汴州判佐,虽职位不高,但颇有政绩,在百姓中甚有口碑。”
“这个狄仁杰我倒是能想起来,先帝曾说他嫉恶如仇——但先帝并不喜欢这种人,司农卿韦机曾负责督造宿羽宫,狄仁杰竟越级上告,说他过于铺张浪费、劳命伤财,先帝不悦,但也顺了其劝谏之意,将韦机免职——不过这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了,如今不知狄仁杰惹的又是什么事?”武曌回想了一下,慢悠悠地说。
“听闻是开罪了地方豪强。”婉儿说的委婉,狄仁杰身份低微,来俊臣一党却视为眼中之钉,足以见得此人不凡。
武曌不再追问,同婉儿有着类似的猜度,“此人何德,能让阎侍郎如此大加褒扬,不惜以身家性命来作担保,不过是个从七品的低阶官吏,也不是进士出身,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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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