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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眼制止她再讲下去,“内舍人你可别说了,奴婢怕是今晚要做噩梦!”
婉儿淡淡道:“不过是国家典章里的律法,我信口一说,你迅速忘了便好。”
这头见李侍郎发了火,行刑的力士不敢再懈怠,须知玩忽职守也是不小的罪,要是再把收受贿赂的事抖落了出去,怕是立马要从执法者沦为阶下囚,于是接着下去每一杖都不敢再弄虚作假,瞬间王庆之的赤背上就留下了道道血痕,鲜血一股一股往外直冒,他开始鬼哭狼嚎起来,这恰巧证明还是个活物。
刑杖一般在背、腿、臀三处受力,脊背近心腹,往往是致命伤所在,因此婉儿格外留意了王庆之脊背上的伤。
见她看得这样投入,面色还这般淡定,阿清想不通了,拧着眉问:“这血肉横飞的,有什么好看!内舍人该不会是有某种癖好?”
婉儿真是哭笑不得,反问她:“我有这么‘特别’吗?”看了看阿清,本想还说几句玩笑话,却见她眼角隐隐约约渗出泪光来,顿时不忍,“走吧,我们回去。”
回到居所不多久,便传来王庆之杖下毙命的讯息。
李昭德不负我望!婉儿心中一叹,又替他忧心起来,这回李侍郎算是将武氏兄弟得罪了个彻底,他能不能自保还是未知数,就目前来看,能不能过了女皇这一关都不确定。
无论如何,对于李侍郎,婉儿都有搭救的义务,当即提笔给他写了一封信,以武曌身边女官的身份进行训诫,并暗示“还不速写请罪书求女皇宽宥”,李昭德是聪明人,看懂了,也照办了,因此躲过一场祸患。
这点小把戏瞒不过武曌,她很清楚李昭德表面上是主动认罪,实际上却是先发制人,如此一来,即便自己心中不悦,也会碍于颜面不去发作,更何况,她在王庆之和李昭德之间权衡了一番,岂会为了茅根枯草伤及国之栋梁?
王庆之虽被杖毙了,但遗留一些事务急需处理,武曌将这项任务交于婉儿,婉儿除了清除王庆之纠集的党羽之外,还适当做了一些安抚工作,略有失和的局面渐渐平息了下来。这一日正要松口气回内廷,只见一匹加急战马从身边疾驰而过,马上的军士一手高举捷报,一手勒着缰绳,声如洪钟:“我军大胜,连克疏勒、龟兹两镇!”婉儿一喜,原来是阿史那忠节将军奉命征讨吐蕃又打了胜仗,这消息大快人心,婉儿跟着振奋了起来,想着此时若是去兵部,定能了解更多战况,她对战争本身持中立态度,可对疆场驰骋的勇士却是始终敬重。
正这样琢磨着,从宫门闪出一个骂骂喋喋的人,牵一匹枣红大马,一瘸一拐地走着,“……他娘的混账东西!瞎了他狗眼不成,居然叫老爹我闪开让路!就是天塌下来,也轮不到这等匹夫呼来喝去,真他娘的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
婉儿听声辨人,这不是薛怀义又是谁?
薛怀义本是兴冲冲前来求见武曌,不想又吃了个闭门羹,面上挂不住,返回的路上又差点儿被流星马撞翻,惊慌之中,竟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腿伤本就还未痊愈,如此一跌,伤口又被撕扯开,想着今日种种经历,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出家人的体面,一时间斯文扫地。
狭路相逢,婉儿本想借机前去奚落他一番,并非落井下石,不过是想火上浇油,与公主所谋之事,她时刻都在掂量火候。
正要迎上去,却被人抢先一步。
“薛师小心,薛师珍重!”男子身形高大,国字脸浓眉,五官线条虽略显粗糙,但十分硬朗,一身紫绫团花长袍,散发着浓烈的阳刚之气,口中之言却透着不适宜的谦卑。
梁王武三思?婉儿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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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