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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归轮回!”谢瑁之一惊,道士却已飘然而去:“待实在忍不得了,且再来玄衣巷口三敲此树。”道士所站过之处,很快凭空生长出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杏子树。
谢瑁之顿时一惊,又觉背后阴冷之感消了不少,明白自己可能遇到高人了。这时几个小厮也跟过来了,谢瑁之便叮嘱他们不许砍了银杏。小厮们围着突然冒出的银杏惊奇万分地转了几圈,就满口应下。
忽然一阵车马声滚滚而来,谢家的玄衣巷里,除了极近的世交,哪怕是公侯贵戚,也会给谢家面子,不会大大咧咧马车而行。谢瑁之回首看去,那辆马车分明是世交王家的。看着方才那个使女走到后来才缓缓驶来的一辆马车边上,对着帘幕里的人说了些什么,那马车里便伸出一截玉臂来,以谢瑁之的眼力,还能瞧见上面戴着的鸳鸯玉镯。
然后,他便眼睁睁瞧着,那人取下玉镯,狠狠自马车里掷出,砸在地上。那对他亲手雕过的鸳鸯玉镯碎了一地,马车却毫不留恋地辚辚离去。这一刻,方才背后低下去的阴森之感重又上来,还有隐隐可闻的孩童低笑。谢瑁之听到这笑声,捏紧拳,闭上双眸,许久,形容萧索地,没入了剪影沧桑的玄衣巷中。
王家拒绝了谢家提亲一事,世人所知不多,玄衣巷附近的,也只知是:一向疼爱女儿的王公勃然大怒,斥责谢瑁之“小儿狂妄”,便拂然而去。而一向与谢瑁之堪称青梅竹马的王家三娘子,竟然也一言不发,任由家中人拒绝了谢家人的提亲。王家女儿不愁嫁,既然与谢家婚约未成,王家很快就与另一大族裴氏定下了婚约。
王三娘出嫁那一日,谢家作为世交,到底还是被邀请了。
然后,谢瑁之在王家的园子里,听到了王三娘通过使女转述的那句话:“君心实铁石,妾心实悲凄。自此千里别,不与谢郎婚。”
“嘻嘻,\\\'不与谢郎婚\\\',好坚决,你的王三娘不要你喽。你活该,讨厌鬼,你活该,你的一切都会没有的......下一个是谁呢......”最近鬼婴白日规矩了不少,一到黄昏以后,却仍是一路跟着谢瑁之,一向不饮酒的谢瑁之喝得高了,走在无人的路上,听着鬼婴尖细的笑声,他突然失了态,猛然回头盯着鬼婴许久,突然冲向杏树,以头撞树三下。三下之后,杏树忽然活了一般,开始变化,化出了个道士,仍是麻脸丑模样,瘦得跟竹竿似的,飘然落在谢瑁之跟前。
见谢瑁之模样,道士叹道:“痴儿痴儿,忍了许多年,还是忍不住了。”道士一伸手,定住了那有些惊惧之色的鬼婴。
谢瑁之见此,忽然伏首三拜:“请道长教我!”
道士看了看一旁一直拿怨恨之色瞅着他二人的鬼婴,又一叹,道:“我设了结界,旁人接近不得。你便在此把自己的来历,清清楚楚说一遍吧。”
说一遍?看着鬼婴的眼神,谢瑁之顿了顿,还是开始说了。
谢瑁之是个穿越者,而且是个婴儿穿,穿成了即将咕咕坠地的胎中婴儿,成了世家嫡长子。就在他缅怀完庸庸禄禄无亲无友的上一世,打算志得意满地开始新的一世时。却发现,一个鬼气森森,血肉模糊的婴儿浮在空中,阴郁地盯着他。
夭亡的婴儿怨气总是最大的,因为还来不及看见这美好或不美好的世界,感受人间,却被迫死在了无边的黑暗中。谢瑁之占了婴儿的躯体,婴儿恨煞这个夺他躯体的野鬼,又被躯体所束,不得投胎,于是化为鬼婴,决意报复。但是谢瑁之的躯体是鬼婴自己的血肉之躯,它报复不得。谢家百年气运尤在,它也不能直接害人性命,何况害它之人只有谢瑁之。它只能不断以阴气损伤他身边之人。谢瑁之亲眼看着所有接近他稍久一些的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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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