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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雄鸡报晓,清偃君霍然推门,红着眼满面肃杀,雄鸡在他眼前夹着翅膀逃遁,青幺儿坐在院里削着红薯皮,目送他甩袖离出门,哑然失笑。
我啧啧道:“他起床气真重,大早上杀气腾腾的。”
她心有余悸道:“你躲去十八层地狱那时,他每日都脸色难看,像活阎王一样,真是不好惹啊……”
“从没见过肚量这么窄的……”我飞快操持两把菜刀,将砧板上的辣椒剁得汁液四溅,青幺儿呛着泪咳嗽。
一通发泄,我顿感神清气爽,她半死不活歪在竹椅里就差口吐白沫了,半晌才诈尸坐起,瞥向我的厢房,眼神暧昧,凑过来嘀咕:“你房里那个还没醒啊?”
地狱和孟婆庄距离遥远,他脱队赶来一定累坏了,我将辣椒碎调成油,“昨夜他睡得迟了,让他多睡会。”
青幺儿险些削到手指,含糊道:“也是也是。”
眼前掠过一抹明紫衣袖,伽蓝香拂面,我抬头看突然出现的华予,我指向右边厨房:“去吃早膳罢。”
他很听话地离开,青幺儿陶醉道:“难怪你不愿意回来,如此翩翩公子,比清偃君那泼夫好得多。”
我瞧见树荫下白影晃动,琪思盘腿坐着,用老猫的背当垫板,似在唰唰唰记录什么,晴天霹雳!难怪他总是冲我发火,原来暗地里派琪思来监测我的言行。
还好他今日没有发疯,特别安静,我预感他这是要秋后算账,等渡鬼节忙完再闹,我又担心受怕了。
当晚圆月赤红,星河稀疏,天幕深蓝妖异,风中送来曼珠沙华的醺甜浓香,孤魂野鬼在酒宴上推杯换盏,诉尽平生悲喜苦乐,场面别有一番诡异的热闹。
清偃君和华予并排坐在我对面,不知青幺儿这么安排座位有什么意图,我斟一盏烈酒刚碰到唇,清偃君蓦然阻止我道:“此酒名唤忘生,喝了会忘却前尘。”
我搁下酒盏,暗叹好险,青幺儿这厮居然把孟婆汤一起改名了,我低头看血红的酒,越看越可怕……
抬头见他还在看我,桃花眸幽柔含情,波光粼粼,他从没对我这么友善地笑过,我后背嗖嗖发凉,反常必有妖啊,但是我还是温柔一笑,他立刻变脸。
看来真是我的错觉,他就是个活煞神,心情好时,阿夙阿夙叫得亲,不高兴时,只对我横眉怒目。
我摇摇头懒得理他,给华予夹一筷夫妻肺片,他突然捉住我的手,翻过来掌心向上,一道结痂的疤,我痛得皱眉要挣脱他的手,他冷冷道:“怎么回事?”
“做菜时划伤的。”我费力掰开他的手,却是徒劳。
他握紧我的手腕,眼眸凌厉,“这疤至少三日。”
华予将我的手掌夺过去,“可是取血给我划破的?”
蜡烛惨白,阴风凄寒,烛影剧烈晃动,似濒临破碎的镜面,酒宴上就我们这边诡异寂静,我抽回手默认,清偃君把玩着酒樽,“传闻凤凰滋补果然不错……”
我谦虚道:“其实我们只是健脾润肺、养血安神、补阳益肾,和药材相比不算神效,而且我们肉质甘苦,不如乌鸡番鸭鲜美,是养生界中最不入流的。”
他暧昧一笑:“哦?你这么说来,本君倒更好奇究竟是什么滋味,让你这样妄自菲薄,啧啧……”
这话纯粹是玩笑,从他嘴里说出来,我竟然觉得被他冒犯了,他的眼神不怀好意,看着我如视赤|裸。
我眯起眼冷哼:“我皮糙肉厚,怕硌掉你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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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