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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得到体内的生息在逐渐随失血而流逝。
已然无力挣扎,被人自池中攥住衣襟,提出水面。我的发丝已然湿透,凌乱地贴在惨白的面颊上,急急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
面前的苏起经过适才那一战,也非毫发无损,高束的发丝垂下几缕,面上一道细长血痕,血珠子划过唇角,被随意舐去,玄色长袍自胸口裂开数寸,袍内却是黑雾缭绕。
他的手指缓缓抚过我的脖颈,那一道裂口仍旧鲜血淋漓,他似是而非地笑着,端凝着染血的指尖,轻声开口,“疼么?”
我仍觉喉间甜腥翻涌,说话分外无力,只是抬头看那穹顶,尽力捕捉最后一丝光辉,“……杀了我吧。”
他攥住我的衣襟,一步一步在黑池缓缓而行,“惊水啊,倘若我当真想那么做,你就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走上石阶,他似丢弃一个物什,将我撂在地上,轻轻拍了拍手。随后恍然大悟想起了什么,不知何处拿来一个水囊,俯身递了过来,温声道,“适才打斗那么久,想来口渴得很,略用一些,我们再说话不迟。”
我舔了舔干涸的双唇,口齿间便泛起咸腥,那水囊鼓鼓,谁又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刚别过脸去,对面人似乎失了耐性,一把捏住我的下颚,旋即将水囊倾倒,几近粗暴地强灌着,那水流迅猛,只有少许入口,勉强吞咽着,其余顺着脖颈,肩头流淌入衣襟,途径伤口,再次牵连出一片痛楚来。
水流终止,水囊他随意丟在一侧,在我咳喘连声中开口,“惊水啊,蓬莱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曾告诉过你,你的这具身子异于常人?”见我面上浮现三分茫然之色,俯下身来低笑,“那些道士没有拿你用来双修么……恩?”
我自他那笑意中了悟话中含义后,瞬间怒火丛生,双颊滚烫,“你混账,你……你信口胡吣!滚开!”
他不急不恼,“看来还是个囫囵雏儿……”似乎刻意把玩我的恼怒神色一般,良久才复言道,“我虽已修得半冥鬼体,然而终究欠缺了一丝阳刚底蕴,对于那些鬼道士的符箓,法阵还当真是防不胜防。天生阴阳半体之人少之又少,此乃天造地设的炼化的好材料,因为它不克阴阳,容纳百家!”
“你定不会知道,这是何其恐怖的力量所在啊!凡入邪道者,无不以他人之精血提升修为,倘若汲取不慎,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魂魄自焚,可是阴阳半体天生便是一个绝佳的宝囊,遇强则愈强,天下之大,最后百家之长溶己所用,而不必担心相生相克,那不正是将这修道的法则,握在自己手上了么?”
“惊水啊,随我一并入魔,你会得到那些正道终生都无法给你的,最为强大的修为,介时你我携手,什么大祭司,什么圣使,就连尊主也不过是蝼蚁之辈!区区现下的一个冥魔之位算什么?我要的是君临圣域,我要统治整个圣域!”
面前的玄衣修罗愈说愈加激动,最后几近放声大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般。说实话,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将一张让人如沐春风的笑面皮囊尽数撕裂,展露出赤裸裸的狼子野心,那双眸子里的炽热近乎疯狂。
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统治圣域”对于大多数修为者似乎已是巨大的蛊惑,然而我见识了之前种种,明白他不过是委之虚蛇而已,炼化之人不过是个提线傀儡,意识都消亡了,谈何其他?
我有些艰难地直起身,暼一眼掌心染血的纹路,“冥魔果然志向高远,只可惜……”略微一顿,抬眸看着他,绽放出冰冷笑意,“我不肯配合你的野心啊,莫惊水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山野村姑,从来不想称霸魔界,我倘若此刻自刎于此,你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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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