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很厉害？”

顾浅心弯唇一笑，“顾蓉蓉，你说，如果当初嫁过去的真是你，你又能得到如今我受的这份荣宠吗？”

那轻飘飘的语气，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态度，甚至是哪怕事情从头开始都不屑一顾的漠然，竟让人无端心虚起来。

这话就像是压死顾蓉蓉的最后一根稻草，脸上再也没有一丝活色，就连反抗和挣扎都被碾磨个彻底，跪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顾浅心，说不出一句话。

这个可能，她想过无数次。

她虽然嘴上逞能，甚至做什么事都是相当自信，可在面对战司宸对顾浅心一味的纵容和讨好时，她知道自己是输家。

无论从来多少次，都是输家。

“蓉蓉，蓉蓉你别听她的！妈的宝贝女儿，你是最好的，你是最棒的！你不能没有斗志！你别吓妈啊！”

客厅里，传来顾蓉蓉的哭声，随后，就越来越大，听起来惨兮兮的。

“顾浅心！”顾清远的声音在此时响起，“说吧！你来，是想拿哪些东西？”

“老公！”刘盼看着走廊处的顾清远，眼里闪出了希望的亮光。

顾浅心连头都没回，“我妈的遗产，我全要。我的聘礼，全还我。还有属于你的家产，身为女儿那部分的继承，都给我。”

“呵！”顾清远笑得很不屑，踱步到顾浅心面前，“你竟然还想要身为我女儿的那部分？怎么？战司宸不是对你很好吗？都是假象，对不对？”

有兀自猜测：“我早就怀疑了！战司宸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草包丑女，想来，是我们顾家有他想要的东西！直说吧！是什么！”

“我发现，你们仨真的很配做一家人。”顾浅心没有好的语气，“明明只是棵葱，非得以为自己是水仙花，还是很稀有的那种。”

见顾清远脸色黑沉得没法看，顾浅心继续道：“既然我是你生的，那我当然要自己应得的那部分。至于我拿到之后是丢是捐还是践踏，都跟你无关。”

顾清远：“如果，我不给呢？”

顾浅心：“你觉得我像是来跟你商量的？”

清冷到让人不敢造次的气魄渗入到空气中，所有人在她面前都不自觉地心虚。

“你这个贱女人！贱女人！你怎么不死！怎么不死呢！”顾蓉蓉哭喊出声，“顾家一切都是我的！战司宸也是！我不会给你的！绝对不会！”

“蓉蓉，你刚才……”顾清远的眼里闪着不可思议。

他从小到大当第一名媛培养的女儿，连土和沙都不让她玩，给她的都是最高等的教育和礼仪，她也像个公主那样，做什么事都很得体，从小就属于别人家的那种优秀孩子，没少给他长脸。

可他刚才竟然听见她在说“贱”字？

这个字怎么能从他高贵的女儿的嘴里说出来呢？

顾浅心白了顾清远一眼。

相比起他对顾蓉蓉从小的期待，她倒觉得，自己像株杂草一般被放养，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

面对顾清远质问的眼神，顾蓉蓉却连遮掩都懒得。

她装腻了！

真是受够了！

“顾浅心！”她索性继续撒泼，“你凭什么拥有这样的人生？你根本就不配！”

“这么想要我的人生？”顾浅心的唇角弯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也包括那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