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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人。在禹常皓的理解中,父亲那句话里面的血可以是自身的,也可以是他人的。
而父亲选择了前者。
窗口灌进一阵咸涩的寒风,禹常皓起身到窗前取下叉竿,轻轻捏着窗棂放回木框,微黄的月光投映在他一袭贴紧的黑衣上。他走到门前攀上把手,回首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弟弟。
他需要在今夜做出他的抉择,是成为禹铭诚那样连挥剑的勇气都没有的人,抑或是,成为一个复仇者。
他拉开了门,罩上面巾,迎着黑色的夜与白色的月踏上了路途。
他走在狭道边沿,一身黑衣黑裤黑靴,绑着黑色的头巾,发色也是墨黑的。夜幕上乌云密布,将月色藏匿了去,没有丝毫银光。他经过树荫,像是行走在虚空的国度,他一直走,一直走,路线笔直。他想,孤寂的人都该这样走下去,直至死亡。
……
此刻,海鳞岛十四区,离码头不远处的某处小院里。
床架吱呀响动,却兀地没了动静,女人疑惑地拍了拍突然停止的男人。
“算了,你快些歇息,我去外头喝口水。”男人将放在女人小腹上的手挪开。
“又喝水?”
“真是聒噪。”男人不耐烦地将被子甩开。
女人哀怨地看着男人,男人瞥了瞥眉头,毫不留恋地翻身下床。
“你个挨千刀的畜牲。”女人气恼地裹紧被子,低声咒骂。
男人对此丝毫不理会,径直出了门。
他心里一直不安宁,仿佛有团阴霾笼罩在头顶,喉咙更是像有炭火在烧般,一直害渴。卫伍的人没有来,他只剩明日一天时间,他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达成了卫公子的要求。
这日子真他娘的糟心,他暗自低骂了一声。
男人越过明间,推开另一旁的屋门,月光打在儿子翕动的鼻尖上。小男孩呼吸匀称,显然早已熟睡。赵田环顾四周,又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便摇了摇头。
他没有进屋,要是他进屋的话,就能借助微弱的月光看见桌子上那本孩童读物摊开来,缺少了一页。
他关上门,转身离开。
门轴旁的阴影里,闪着一双冷寂的鹰瞳。
他没有点灯,摸黑走到明间,伸手去抓水壶把手。
但忽地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背上,紧接着尖锐的物体在眼前放大,直没眼眶。钻心的疼痛几乎要撕裂他的神经,可他只能发出呜呜的低沉哀鸣——他的嘴被手套包裹的掌心紧紧覆压住了。
两条腿在身后死死箍住他的腰,拽着他往后跌退。黑色的手将尖锐物抽了出来,再次猛地刺入。
赵田觉得自己的头骨已经被凿穿了。他用手肘猛地朝后顶,他确信将对方的腰肋撞得凹陷了下去,可对方的身形如同与他胶合为了一体,岿然不动。
施加在他腰上的力度愈发庞大,有如丈粗的巨蟒在绞缠,他已经无法吸入新的空气了。
他放弃肘击,慌忙去抓那只压在嘴上的手,试图掰开它,可在他做这些动作的时间里,尖锐的物体已经十数次穿插进他的眼眶内。
他跌倒在地上,失去了力量。
身后之人松开了,施加在腰间的力量也一并散去,但赵田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张嘴,汩汩的血液从他的右眼中涌出。
赵田知道自己要死了,他用仅剩的力量支撑着另一只眼的眼皮,他想知道是谁。
是卫伍派来灭口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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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