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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噪音。
禹常皓摆弄了一下那套衣衫,灰色的布料,材质粗劣,伸手一抚还会刮得指肚火辣辣地痛,仔细一看上面似乎有些极小的毛刺。
“这是荆棘衫,专门为参加海王祭的人而制,材质厚实。”在禹常皓愣神的时间里,隔壁的大叔已经换上了衣裳,正看着自己,就着清水啃食冰冷的大馕。
他站到了牢房中央,又是面对自己,禹常皓大概看清了他的样貌。
他几乎有对面的博眷者那么高的个头,身躯虽不及那些人魁梧,却也足够壮实。方形的脸廓,剑眉蚕眼,眉弓高突,鼻挺唇厚,脸上有青色的短硬胡碴。
那套灰色的粗麻衫套在他身上,看起来没有丝毫囚犯的摸样,倒像是一个清闲的田野汉子。
虽然他的语气一直在说些和认命有关的消极话,但是禹常皓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惧意,他啃大馕的时候神色自若,仿佛只是在家中吃着妻子做的饭菜。
禹常皓躲到阴暗的角落,褪下自己的衣物,那衣裳要从头部套下,毛刺刮着脸就已经十分难受,虽不至于破皮出血,却令人心烦意燥。
套在身上不动时还好,但是稍微一点极小的动幅,毛刺开始摩擦,背部,胸部,大腿内测,臀部,通通传来碎石头硌过的感觉,而且这触感还不会消失。
又痒又痛。
禹常皓强忍抓挠的欲望,幸而衣衫宽松,他只能僵硬地绷直身子,尽量减小与衣衫的接触。他扭头去看大叔,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能若无其事。
“我皮糙肉厚。”大叔看出他的疑惑,竟然笑着回了一句。
笑了,居然还能笑出来。这人不是傻子多半就是个疯子。
禹常皓拿起草榻上的大馕,早就没有了热量,也不知道烤了多久,他撕咬一口,冰冷就不说了,还硬如石块。
他艰难地嚼了几口,就已经把仅有的一杯水喝完。
大叔已经吃完了大馕,咕隆咕隆地喝水。
他看到禹常皓的眼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水杯递过铁栏缝隙。
禹常皓摇了摇头,没接。
大叔忽然把手一翻,杯口朝下,却没有水滴出来,“其实已经没有了,一下子没刹住,下次你要早点吱声,给你留点。”
禹常皓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神色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