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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忽然一阵酸楚。
“故事的主角一生之中难道就从未有过美好吗?”散宜闳轻声问道。
美好?美好是有的。毕竟打一棒还要给一颗糖,虽然对故事里的男孩来说他挨了无数棒才拿到那颗糖。
“一对瞎眼老妪和失聪老爷爷途经垃圾场时发现了他,两位老人领他们到自己住的小茅屋里,取水给他们洗刷身子,给他们干爽的衣衫和可口的饭菜。
虽然只是一碗零星夹杂着黄黑色的糠米,但好歹是干干净净的食物。
男孩不知道多久不曾闻过饭香了,那破旧的茅屋里只住着两位老人,靠儿子出海丧命后得到的抚恤金生活着,大抵自身都是吃不饱的。
男孩这样想着,把碗递给了弟弟,他以为他们只会给自己一碗饭,可又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一抬头,就对上爷爷浑浊却真切的眼神,那眼角溺爱的光像是寒冬的火炉,令他僵冷的心脏温暖了起来。
两位老人收留了他和弟弟,也就是这样,他们开始有了一个新家,再次感受到了被疼爱的滋味。
他们面对两个孩子时永远都露出温暖的笑,一笑脸上的褶皱便扭曲起来,沟壑里洗不净的泥垢变得十分明显,还会龇出一口残缺不全的老黄牙。
可男孩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脸了。”
禹常皓的口吻越发急促起来,每个字尾音还未落完下一个字便冲了出来。
“他们不用再风餐露宿,有了合身的衣服,有了干净的食物和水,有了一张属于他和弟弟的木床。
他意识到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足以报答他们的恩情。”
禹常皓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哽咽着剩下的话化作了呜呜声。
这是他在爹娘离去后哭得最凶的一次,没有人刺激到他,只是被绑在这木桩上,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脑子便会胡思乱想。
往日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无论是美好的,悲伤的都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禹常皓这些年一直找不到倾述的对象,哪怕是面对沐昕芸的时候他也不敢如此敞开心扉。
可在大叔身后,他忽地就爆发了。
一开始他只是想讲一个故事,可是逐渐地,他被自己的故事吞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