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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打我的次数,绝对超过二十次。打大哥的次数,绝对要超过两百次,他对天性桀骜的大哥,从来没有满意过。
父亲的名言“打不知羞,骂不知痛。”他每次打我们,都很重,一定要打得我们晓得羞耻了再会住手。不达目的不罢休,也是父亲成就卓著的原因。
我没有学会父亲的强势,我会中途暂停,等腾出手来,又继续,结果是一样的,就是‘我一定要达标。’
这一次,虽然我才三岁还不到,父亲也是不会忍手的,他打得结结实实,使我一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盼望着盼望着,
父亲的手高举起来,
把夕阳扇到天边,
把山头摆在两旁,
把堰埂挤到四面,
把豆腐堰压得不敢声张,
一时间群响毕绝,
风烟俱静,
只有他的手掌在我眼中最是光辉灿烂,
它满心满意,
所有的热烈和全部的深刻,
不浪费一丁点,
只冲着我胖嘟嘟的脸蛋而来,
聚焦了我所有的视线,
“啪!”
地一声,却没有落在我的脸上!
我痛快地欢呼一声,山欢水笑,时间开始流动了,凝固得像大山一样的沉闷被抬开。
开大山!是打石匠的行话,又叫抬大山,就是要从整块的连山石上,分出一大块来宰料用,到了抬大山的时候,往往是整个采石场的大事,打槽子找眼子,那是多人多天的努力,成败在此一举,不容有失。
必须要先绕着三面,用手锤长砧打理出深槽,再在迎山的明面上打出一排整整齐齐的大尖窝眼。这一排尖窝眼,动辄数十上百个。
这些像是半个荷包一样的眼子,之所以难打,一是其方向是横着的,“竖的怕横的!”
二是这一排所有的眼子,都必须要遵循明暗两条线再加上半明半暗的第三条线。
4★.
三条线,共在同一水平面。
明线是可以在石头上先弹好墨线再用砧子理出来的,暗线却在每一个尖窝眼的最尖端,必须要所有眼子的尖端所指,都在同条直线上,还得与明线相水平,才能算是合格。
这还只是一般水准,高手还要把那条半明半暗的线也打成同一条水平线。半明半暗的线就是每个尖窝眼左右两边那两道弧形的线。
三道线达标之后,还得讲究眼子的整体形状,必须使钢尖装上后越打就夹得越紧,才能‘吃劲’。这其中的讲究,千言万语也说不清楚,但若用打石匠的‘囋言子’来说,生动又形象,一句就明:不要牛宝猪宝娼妇宝就要狗麻宝!
钢尖装进去之后,先要用小锤子轻敲固定,也就是敲定,也叫敲打。
敲定之后,最关键的一步来临——打排锤!
打得好自然就是打排锤,打得不好那就是打砸了,那么多工天白干了不说,数十方的大料可能就坏了,还要找民工来清走碎石,再重新找预口,再弹墨穿线打眼上钎,一切都得重来。用囋言子也有一说,那就是‘打毬个锤子哟’!
打排锤,就是打开山锤,一场大锤打下来,最少也要把数十上百方甚至更大的的大石从连山石上分开。
敲打之后是小打,用二锤,给连山石下通碟,也是个礼节,打个招呼:我们来了,我们要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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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