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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落失凡尘的精灵。
“顾凌,原来你真的存在。”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对她说超过五个字的话,顾凌难得的心情好了起来。
她拿起筷子,想尝尝那东西到底什么味道。谁知许之阳竟然把那盘子边上的最后一小撮蛋炒饭抓着就放进了嘴里,迅速机灵。
顾凌皱眉,“不准用手。”
谁知她昂起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墨黑色的眼仁剔透无暇。
“哦,我去洗。”
她穿着顾凌新买的小号红色棉拖,蹭蹭蹭的颠了小碎步跑去洗手间。
乖巧的小姑娘,顾凌摇摇头,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锅里面还有一些,她顺便尝了一口,入口不久喉间即是一阵发苦,她立刻吐掉,又去灌了一瓶饮料方才好受了些,很咸很咸,约莫是盐和酱油放多了。
许之阳跑过来拽她的袖角,“喝碳酸饮料不好。”
她的手上还有染着水珠,稚嫩的脸庞上细小的绒毛被夕阳的暖黄之光染成金黄色。
顾凌喉间一哽,险些落了泪,她竟沦落到需要这个小娃娃约束安慰的地步。
“那些书本你先看看,九月一日我会送你去读书。”
顾凌的声音有些冷硬,她没再看她一眼,径直回房。
“咦?”
许之阳喏喏地站在原地,在落日的余晖映射下,稚嫩的脸上惶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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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许之阳还不叫许之阳,她没有名字,是的,在这个更新日新月异的现代化社会,她竟然从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出生,直到遇见顾凌。
她的母亲灌了整整一瓶安眠药,从此安眠,她的父亲自那后整日的酗酒赌博,输光了存款,输光了房子,没有输了自己,许之阳已经偷偷庆幸了。
他们在一家看管的不严的小区楼顶天台搭了个破棚子,两张单人床,两张破被子,比住在桥洞也差不了多少。
她的父亲经常会失踪,她习以为常,好在她已经学会熟练的顺着梯子爬上爬下,好在她的父亲,还记得给她留些零钱,好在——她知道破瓶子在哪里换钱。
没错,她靠捡瓶子养活自己,在她十岁的时候,在她的父亲健在的时候。
她并不觉得不幸,父亲不在的时光,是她最期待的日子了,她不必忍受腌臜的烟酒味,不必忍受妄来的责骂,不必挨打。
直到有一次,她接近两个月没有见到父亲,才隐隐有些心忧。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
一起捡瓶子的阿齐告诉她一个好地方,带着她见到了那个好心的福利院院长。
她成为了福利院的一名孤儿,吃喝虽少,三餐总归是稳定了些。
她带走了布娃娃,她的母亲亲手缝制的,让她好好保存的那只已经黑的不像话的布娃娃。
她抱着它,好像抱着母亲残存人间的一丝温暖,寒天彻夜中的一道微光。
她十二岁了,她太大了,规定里她每天都要完成自己的定量劳动,好在她已经完成,可以自由的发呆,等待领取食物。
颊边的一下刺痛让她回过神来,有两个男孩手里攥着一把石子掂量,脸上一副邪笑,她抬起布娃娃遮住脸,懒得与他们计较。
这类人,她不是没见过,睚眦必报天性不纯,他们偷偷地藏了属于小齐的面包,被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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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