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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雪夜如砺,北镇抚司的灯火却亮至通明。
霍思言一夜未眠,案上已是数十页新供。
谢知安披雪而来,带进一封由枢台特使呈上的供词。
“陈宦口供已录,他认了与太医院私换药方,称是受命于高位,却拒不指明此人。”
霍思言扫过文书,冷笑一声。
“死到临头还想护主,看来这位高位,是他生前的倚仗,也是如今的枷锁。”
她放下供词,望向窗外。
小白立于窗棂,静静望着落雪,羽毛上沾了一层白霜。
霍思言忽然道:“三营旧部里,有贺慎当年的兵在吧?”
谢知安点头:“有一个,名叫姜望,曾在他麾下做旗头,后随军改编入三营,现在是中队副将。”
霍思言起身披上披风:“带我去见他。”
三营驻地,军帐之外雪已积寸许。
姜望见霍思言突至,先是一愣,旋即立正行礼:“属下姜望,参见大人。”
霍思言摆手:“免礼。”
她走近一步,目光盯着他:“我只问一句,贺慎之死,你信是意外么?”
姜望眉头一跳,眼神明显收紧。
片刻后他垂首道:“不信。”
“贺将军是带兵的狠人,也是护兵的义人,他若有病,营中早有人知。”
“可他……走得太突然,我们甚至来不及送他最后一程。”
霍思言点头道:“我会给他一个交代。”
姜望沉声道:“大人若真能翻出真相,三营上下,必听调遣。”
霍思言没有多说,只拍了拍他的肩。
“去吧,夜里别冻着。”
归营途中,谢知安侧目问道:“你打算将三营卷入这场风波?”
霍思言看他一眼,语气淡淡:“不是我要卷,是那笔血账本就在他们脚下。”
“若这都不能翻,我手里再多兵权,也不过是被牵着的鹰,我要自己挑猎物,不想被人安排着啄哪只兔子。”
谢知安低笑:“你倒越活越像那个人。”
霍思言未答,只远远看着北城方向宫墙上飘落的雪。
风吹得猎猎响,她抬手,接下一片雪花。
雪很冷,也很静。
她忽然道:“明日去一趟贺慎旧墓。”
“我要让他听见,他当年压下的仇,我开始揭开帷幕了。”
次日清晨,天未大亮,北郊雪原苍茫。
霍思言披着素袍,步履不急不缓,随谢知安一同行至贺慎旧墓。
小白落在她肩头,神情肃穆。
墓碑矗立于风雪之间,无华无饰,仅一块石板,刻着:“贺慎,禁军副统。”
雪积其上,冰霜如封。
霍思言俯身拂去积雪,抬眼静静凝望着碑上的字,语气低却清晰。
“我来了,当年你走得急,来不及把那些话说完。”
“现在,我替你一个个问。”
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供状,压在墓前石座上。
“赵栖认了,药是陈宦送的,太医院也开了口。”
“连你最后一夜的出入记录,我都一条条对上了。”
她缓缓站起,眼神平静得几乎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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