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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西门凛心目中,却是成都之事是表,子静之事是里,只不过他也不会介意吴衡的误解,毕竟那对于他和罗承玉来说更为有利。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正在话里藏锋,钩心斗角之时,耳中同时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两人都是不禁停住了话语,目光落到了石径尽处。西门凛左手垂落,衣袖掩饰之下,已经是紧握成拳,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反而越发添了几分从容。
杨宁站在橘园门口,怔怔望着前方,一条石径蜿蜒在满园橘树从中,一阵秋风吹过,枯黄的橘叶随风飘落,或者落在树根旁边,终将化作泥土,或者落在石径之上,将一条青石小径全部掩在层层秋叶之下。杨宁知道石径尽处就是幽冀来人,纵然心如铁石,此刻也不禁心旌动摇。
段越目光在杨宁身上一扫而过,心里盘算着是否还要弄副镣铐给他戴上,否则恐怕让西门凛误会滇王对刺杀燕王世子的刺客过分宽宏,可是这样的心念一动,却见杨宁已经举步向院内走去。段越正要招呼他暂住,正好一阵萧瑟秋风吹过,卷起无数的秋叶,打在杨宁身上,可是杨宁却仿若未觉,只是缓缓而行,秋风卷着秋叶,秋日的阳光映射在他清秀的面容上,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段越一个字也喊不出来,甚至忘记了跟上去押送。
杨宁走到石径尽头,他的性子本就是越到紧要关头越是冷静,驻足立在树后,明明知道转过去便可见到幽冀使者,心中虽然宁静如水,可是他的步子却始终迈不出去,那一步之隔对他来说终究如同天堑之隔,而在橘林之后,杨宁能够感觉到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虽然极力抑制,但是仍然不能改变那跃跃欲试的暴烈和刺骨的阴寒,杨宁眼中不由闪过一缕寒芒,思索片刻,终于迈步走出了石径。
西门凛的目光在杨宁脚步停在林后的时候便越发紧缩,只从那若实若虚的脚步声里面他便可听出很多东西。例如那少年刺客的武功与自己已经在伯仲之间,或者尚不如自己火候深厚,但是若是当真动手,自己或者可以击败他,却不可能擒杀他。而原本得到的消息是说那少年身受重伤,但是在西门凛听来,或者那少年曾经受伤极重,但是外伤不知如何,但是内伤必然已经痊愈十之八九。根据他得到的情报,以这少年身受的重伤,这短短时日,不应痊愈得这么快,唯一的解释便是滇王吴衡亲自出手,否则只怕现在这少年多半还只能勉强行动呢。想到此处,西门凛心中生出淡淡的戒备,不由想起临行前卫白那一番诛心的话语。只是此刻自然容不得他细想,心念一恍惚之间,便觉眼前一亮,已经看到一个清秀少年从橘林后面转了出来。
杨宁原本应邀去见平烟,在平烟面前他总是存着争胜之心,纵然是形容,也不愿过分狼狈,更何况吴衡令人替他准备的衣物都是上好的质地,所以今日却是穿着一件雪缎长袍,领口和袖边用金线绣着四合如意云纹,衣摆上面更是绣着一丛褐色斑竹,更是银冠束发,全不似以往只是用头巾布带系住乌发而已。原本就是人凭衣裳马凭鞍,杨宁虽然相貌只是中等,但是今日换上华贵衣衫,再加上他毕竟是当了多年的皇子,又是武道宗的嫡传,所以虽然并未刻意而为,那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度已经脱体而出,再加上他本身孤傲冰寒的气质,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纵然是吴衡,心中也感觉他今日气度颇不寻常,更何况初见杨宁的西门凛呢?只不过吴衡心中并无什么特殊的想法,在他看来,杨宁既然是武道宗弟子,又是故友西门烈爱徒,有这般风采才是理所当然,可是看在西门凛眼中,却是又添了几分疑窦。当然这两人却是谁都没有理会杨宁为什么没有戴着镣铐,这一点却都被他们忽略了,事实上这样的杨宁,若是身带重镣,才会令人觉得古怪不协调呢。
杨宁没有察觉吴衡和西门凛的目光有什么异常,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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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