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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结呼啦啦在动,他笑道:“有鱼上钩了。”
哪里是上钩,分明是白发挡住鱼的脚步再乱捆绑一通,令它动弹不得。哗啦一把拉上来,好大的一条呢。黑身红眼,密密的白鳞。
白发一抖,扑通一声,开一朵水花,鱼又落回河中,死结道:“从黑河游到这里,难为它了。”
“要多久?”紫云问的。
胡须从未有过地自由,随风拂动,笑道:“不下三十年。”
“哇——”紫云叹道,“一直游,游啊游,游去青桥。”
“青桥之后真有白河?”死结看着紫云,紫云还是笑,又抓过白须,替他捋直,反问道:“为什么没有?”
“为什么没有。”
“为什么就一定没有?”死结又开始他的自言自语。
“铛,铛,铛!”缓慢而不失美妙,大铁勺敲击大铁锅,跟钟锤碰上古钟不差多少。腊八道:“吃粥。”
紫云摇摇头:“师父说过,小孩子不能吃腊八粥。”她自己不吃,可抢过大铁勺,舀得开心。
“老道士也不吃。”死结不愿捧场,可由不得他。他转过来看着李柱子,道:“我与你算一卦?”
李柱子倒是乖巧,上一回醉过,这一回粥碗递过去,他还是接。你要给他算卦,他也是安然地点头。
死结一笑,理了理自己的乱发,还有胡乱皱着的褥衣。他算卦的时候,和腊八诵经的时候一样,都显得格外庄重。
盘膝坐着,眸光变了,好一个儒雅的死结。腊八笑起来,他好久没见这样的死道士了。死道士看着小娃娃,清光自他二人身上亮起。谷幽光来自腐海,苦魂水声来回地荡。荡下来一根小娃娃的头发,静在悬空,水声没有了。
清光一亮,都到了头发上,缓缓地,清光聚成一个个模糊的小字,从没见过的文字。正待小字变得清楚,忽然到来一阵阴冷,李柱子一颤,眉心处涌出三道墨光。墨光来得凶,清光小字瞬即不见,头发落地,死结跟着一颤,嘴角挂下一道血来。
死结只是一笑,什么也没说。伸手拿过一碗腊八粥,大口喝起来。
紫云偷偷喝了一口李柱子的,吐了吐舌头,拾起方才落的那根头发,笑道:“没有卦辞吗?”
死结已经喝下一碗,摇了摇头,又看向李柱子,道:“这经脉中的鬼气,可有动静?”
李柱子一脸吃惊,可他什么话也没说。紫云的小手牵过来,酒窝绽开:“柱子哥,他们是好人。”
李柱子点点头,紫云的话,他相信。他看向这位前辈,摇头道:“一直静伏着。”
死结一笑,道:“你可知道尸道?”
李柱子摇头,可忽然间周身一凉,隐隐地,有人诵经的声音。经文越来越快,引来全身刺痛。李柱子偏过头,看向这位腊八前辈。
“小娃娃,好定力。”大黑痣一动,身前出现一把乌黑禅杖,杖头处结着一个淡淡的佛家“卍”字。佛光一敛,阴风四起,竟是一个干枯的头颅。唯有血色的眸子还活着,贪婪地对着那个粗布青年。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腊八双手合十,好缓慢的经文声,凉意褪去。可血光没有淡下,头颅咝沙沙在颤,它走不出来,禅杖死死锁住了它。
合十的双手分开,握住了禅杖,血眸黯下来,彻底干枯的头颅。腊八道:“洒家师父入尸道了。”
李柱子跪拜,双手合十,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不知何时,死结坐在他旁边。他转过头,仿佛到了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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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