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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起风了?粗绳开始摇晃,好吓人。不怕,不怕,死死抓住粗绳,手上满是扎出来的血。
“不疼的。”安慰着自己,继续抓紧绳子,可是忽然,身子一轻,粗绳没有了,“啊——”惊叫着,笔直往下落。咔哒,是骨头断了的声音吗?
呼喊,只是呼喊。
往生青山,正是荷花绽放时节,荷花没有开,荷花很久没开了。可是这味道,分明到处都是荷花的香啊,清风中,云雾中,夜色中。好生奇怪。
呵呵一缕笑声,循声而去,见到两个小姑娘。一个微黄衣裳,正笑着,她也有酒窝,也有两个满月。她就地坐着,两脚悬空,抱住石栏,还让石栏托住她的下巴,哼起小曲儿:“杀青龙,杀杀杀,被青龙杀,逃逃逃。”
还有一个少女,她原本石栏前立着,现在缓缓坐下来。一身浓夜化作的衣裳,她自己仿佛就是夜。夜遮住一切,包括她自己,可她的眸比夜浓好多,反而暴露了。她原本黑纱遮面,可现在,黑纱没法逃出萱宜的魔爪。
萱宜是谁?萱宜就是萱宜。
萱宜还是看着云雾发笑,身旁的人却忽然一惊,她发觉了,偏过头问道:“怎么了,姐姐?”
“好像。”黑衣少女缓缓起身,“有一个人的呼喊声。”
“念经的声音,还差不多。”萱宜一蹦,贪玩地坐在了石栏上,忽然回头,眉间一缕怒,“真想一把火烧了它。”
“好端端地,你每回都想要杀它。”夜衣少女也回头,目光定在一片红意中。
“姐姐,像不像大眼青蛙?”腮帮子一鼓,萱宜忽然说道,又仿佛想到了另外的东西,自己先笑出来,鼓着的腮帮子没了,“小白蘑菇,小白蘑菇。”
夜的眸子堆满疑惑,这样的疑惑总是在。萱宜就是这样,总爱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她自己却笑得很欢。你问她,她老是答非所问,还说些更稀奇古怪的东西,只听她又说道:“姐姐真好。”还没有完呢,她又说:“我喜欢姐姐那位姑三师叔的性情,姐姐也是。”
细碎话语,夜就这样过去,白天睡醒了,睁开眼。柱子村,风和日丽,还有宁静,可一抹血的味道飘散着,虽然淡,不易察觉,可有就是有。
村口,天潭河跟往常一样打瞌睡。迎着日光,见到一道佝偻的身影缓缓走过,步子好轻,尘土不动,一丁点脚印儿也没有。
拄着根老树根,走路走得奇慢,可是忽然发觉,树根根本没有着地。再仔细一看,不过寻常又苍老的五官,干瘪,瘦弱。
柳树下,古槐旁,横躺着个人。瞧个究竟,原是一位须发尽白的老文士,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给人的感觉就是乱。
粗乱的襦衣,破了好些个洞,乱糟糟的头发更不用说了,各自打各自的结,密密麻麻。最新奇的,他的长须也打起一个结,仿佛是死结,解不开的。
柳叶落树下,他挑了两叶大的,盖住两只眼睛,日光就此与他无缘,呼呼地大睡。
一丁点的路,走了好久好久,终于走到树下了,却又花了好久的时间抬头去看日光,好久之后才又低头,踢了踢呈现“大”字的两条腿,发出微微沙哑的声音:“好大的架子。”
凭空一缕风,唯独两片柳叶飘起,落回它们原来的地方。老文士揉揉鼻子,一半起身,靠着杨柳,开口道:“大祭司好。”
面无表情,佝偻老者就地坐下,只道:“叫我独眼瞎。”
“瞎了吗?”明知故问,还靠近一些,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只太过黯淡的眼睛,“果然瞎了一只。”确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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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