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云开父子俩在那场车祸中并没受伤，据医院的说法，除了候云开的老爸受了惊吓导致精神有些恍惚、神情有些萎顿之外，两人并无大碍，随时可以出院。

于是，他们就出院了。

“哟哟哟，老爸，今天怎么舍得打车了？”

候云开坐在出租车后排，问着身边的老爸。

候父倚在靠垫上，似乎真有些疲累，他耷着眼皮，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可是出车祸了，老天可怜让捡了条命回来，当然不能再亏待自己。行了，别打扰老子睡觉，到家叫我。”

看着脸色苍白的老爸，候云开当然不相信医生的诊断，他清楚现在的老爸精神恍惚不振是真，但若说是受惊吓导致的那就太假了。

出租车穿过郊外那一片丛林，顺利抵达了双峰村村头。

候云开叫醒老爸，结了车钱，然后父子俩下车，欲徒步回家。

紫月洒下淡淡光辉，村里的路上积满了白雪。

村内的道路不比外面通往城里的那条大道，没有铲雪车工作，导致父子两人每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没过脚踝的雪坑。村道上的路灯，这时也因为时间太晚的缘故而熄掉了，路上再找不见半个人影。

父子俩就像一对游魂野鬼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

候父摸摸索索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一盒压扁了的烟盒，抖出一根香烟点着，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阵白茫茫的烟后，忽然说道：“你心中做了决定没？”

候云开微愣：“什么决定？”

“那个把我们从车里拖出来的漂亮女娃，是左家垅特别技术学院的学生吧？”候父一边弹着烟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说起来，她勉强也算是救了你我一命……”

听老爸说起陈婠婠，候云开便知道了老爸所说的是什么决定。他自嘲一笑，道：“我做不做决定根本不重要，现在的问题是人家那学院还要不要我啊？”

“你别管别人要不要，你只说自己想不想去。”

候父的声音隐藏在白雾中，让人听不出他说这句话的语气。

候云开沉默，就像是自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般。

谁知候父给了候云开脑袋一巴掌，道：“小小年纪别学老子装深沉，你小子哪里长毛还能瞒得过老子不成？想去就去，别整得像个娘们儿一样，犹犹豫豫的。”

“可是你们怎么办呢？”候云开叹了一声，“小弟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你和老妈……神迹已经找上门了，这种时候我怎么能离开？”

候父深吸了口烟：“正是因为神迹找到你了，你才更应该离开我们。老子顶你个肺，难道你没发现神迹一直在追捕的只有你这个1107号吗？要不是你这么个成功嫁接了双神通的实验体，你认为神迹会花这么大力气找我和你妈这种毫无价值的人吗？兴许在神迹的档案里，我和你老妈的资料早就变成了黑白色。”

“这么真实的吗……白瞎了我一番真情。”候云开嘴角抽动，万没料到老爸竟是这种反应，不过他当然知道老爸这么说很大成分是在开玩笑，“可是小弟呢，神迹早晚会发现他的存在的。”

“有老子在，你就别担心风来了。”

候父长吸一口，火星明灭，香烟燃尽。

候云开不再说什么，父子俩慢慢地在雪中漫步，静静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

……

到家了。

老妈和小弟早已经睡下，甚至能在卧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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