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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朵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神志有些错乱。少倾,她终究回过神,心中懊丧气恼,但倒没了先前路上的忐忑惶恐。眼前,她再无需权衡选择,韩蓉蓉是倚靠不得了。她与牛四早已暗通款曲,虽非对牛四有多少真心,但有个男人在府里得以靠着总能便宜行事,也打发了寂寞。她知晓牛四的脾性,嘴上少个把门,且好打听闲事,这些年将府里的各种和鄮县城其余大户门内的私事“窥探”得不少,发卖于勾栏瓦舍供人编排词曲故事,的确没少赚银钱,只是如今府里的韩蓉蓉便不怎么好对付,六朵也怪自己时常同他亲密时,被他一通口吐连珠,便交待出了内宅的一些勾当,每每自己警醒时,也曾几次三番提醒牛四这女人手段不一般,关乎她的事最好少往外抖落,保不齐会出岔子。且凭她妇人的直觉,韩蓉蓉似乎可能已经发现了牛四与她的关系,更知晓牛四在府外行走的路数。想至此,她不免又倒吸一口凉气,忽又想起方才将她扔进这屋的黑衣人,想来便是连宗望在府里的内应,特意让她知晓牛四的下场,好作决断。
良久,她见门外没有任何响动,一咕噜站起身,轻轻打开了屋门,外头漆黑一片,死一般沉寂。她用手胡乱捋了下鬓发,便快步继续往紫绫院行去。待她从韩蓉蓉房里出来,紧拽的双手方才松开,手心已沁满细密的汗珠子。她正想回锦罗院,却见王莞疾步走了出来,后头跟着晴绮,两人往老夫人屋方向而去。她估摸着王莞也已知高云华“暴病而亡”,该是去商议后事了。
韩蓉蓉待六朵回府前,早已从婧娘口中探知情况,高云华毒发时应已无力回天,虽未见着尸身下葬,但墓志却刻得兢兢业业、情真意切,该是坐实了这妇人终究再不可能碍着她的事。
云舍,云采荷给高云华送了药,看着她将药汤喝尽,却依旧定定看着她。高云华精神好了许多,却被她盯得有些尴尬,轻声道:“云大夫这是......”
“哦,我瞧着高娘子像是一位故人,所以......”
高云华不禁想到许怀庭,听着话的意思,恐怕云采荷已知晓些什么,但她既然不说破,她也就不必去添麻烦。
“云大夫哪里话,想是四海云游行医,见得人多的缘故,时常有个面善面熟的,也是自然。”
云采荷听她这么说,只是抿唇轻笑一下,便起身告辞。
皓月清朗,仲春的夜里依旧可见枝头灿烂的各色花卉,空气里透着清香,一曲悠然的笛声划过,令人心神澄明愉悦。云采荷在花厅外的园子里看见了那一抹熟悉的修长身影,玉笛横握,面朝朗月,微风轻掀起他素白的衣袂,如仙如祇。她始终认定,嫁给这个男人,是她上辈子最大的修行。她伫立片刻,便缓步走上前去,与其并肩。
“月夜春色如许,官人的曲应景的很。”
“娘子想听什么曲?”他温柔地问。
“采荷只想听听官人的心声。”
他凝视她一眼:“我的心声?”
“跟我说说这位高娘子吧。”她平静地道。
“华儿与我确实是故交。那些年在广陵常去樱珞书院给山长探病,也熟识好几位青年士子。不想,华儿她爹竟将她一女子送入书院,故而我俩也算旧交。”
见他不再言语,云采荷道:“就没有别的故事?”
许怀庭看向她:“你想听什么故事?”
“我,”一向冷静坦然的云采荷竟被问得有些窘迫,“我是想说,你同她熟识也有些时日,期间,可有什么让官人记忆犹新的事?”
许怀庭长出一口气,闭目摇摇头,扶着她肩道:“娘子莫多虑了,华儿与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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