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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此危急之秋,刘兄万勿短视。”
“蒋兄你休要被他们迷惑,流寇影子都未见到,县衙便要焚烧民财,这是哪里的道理!我要到安庆府告状,到京师告御状。”
江之淮听了怒火冲天,跟那刘秀才隔楼叫骂。
杨尔铭此时走入场中,也是倍感头痛,其实城里各项预备还颇为顺畅,因为经历过上次的民乱,城中大户、里老、士绅都知道躲避不过,各人身家在此,组织社兵和捐献物资非常踊跃,城防已经有些模样。
反倒是乡间动员难度甚大,只有少部分乡村开始准备。
杨尔铭和周县丞开始劝说那些跪下的百姓,庞雨则招过候在场外的何仙崖。
“那花子和细作有消息没?”
何仙崖摇摇头,“城里人来人往乱得紧,没法封闭道路。”
庞雨沉吟片刻,如此大力度的搜索之下,那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么便是在城中有人接应,要么已经逃出城去。
现在的重点已经变成了动员,庞雨也没有多余力量去全城大索,只能暂时放下。
他抬头看看眼前的东来楼,此时刘秀才已经结束了和蒋臣的骂战,关了二楼的窗户,人不知去了哪里。
何仙崖低声道,“刘秀才守着楼门,烧也不是拆又不能。”
“光天化日,谁敢把一个士子烧死在里面。
此时民情激愤,更不可用火。”
庞雨对何仙崖冷冷道,“紫来街这段是你的辖区,流寇已近,你必须把此事办妥。”
庞雨口气中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何仙崖知道此时三弟的身份不好使,埋头盯着地面片刻后,抬头对庞雨道,“不能用火只能拆除,总得把里面人弄出来,才有法子拆,属下去办来。”
“如何办?”
“属下自去办,只要在场各位做个见证。”
庞雨也没细问他如何办,只是点点头,看何仙崖大步往东来楼走去。
周围几个士绅见了,都留意起来。
何仙崖走到东来楼门前,对着里面恭敬的道,“在下是县衙皂隶,帮堂尊传个口信。”
里面刘秀才的声音狠狠道,“滚开,杨尔铭来了也不开门。”
何仙崖凑在门缝上说道,“知县大人就是体谅秀才公,方才堂尊跟徐典史又商议了一番,可出价买下此楼,却不方便在门外说。”
里面沉默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刘秀才把门页拉开少许,打量何仙崖一番,想起曾在百顺堂见过此人,满脸怀疑的道,“原来是庞狗役的跟班,为何叫你一个贱役来说,江之淮蒋臣怎地不来。”
“银子是县衙出的,知县大人不便出面,也不便让他人知晓,否则附近百姓都要找县衙谈银子,是以叫小人来私下谈。”
刘秀才盯着何仙崖看了片刻,终于让开门口,等何仙崖一进来,马上又关闭门页插上门闩。
外边的人都留意起来,因为刘秀才把门关了一整天,根本不让人进屋,不知这衙役想的什么法子。
大家也都想知道商量出什么结果。
禁闭的大堂内,刘秀才大摇大摆坐下,对着何仙崖道,“说吧,杨尔铭出多少银子?
少了一千七百两就不用说。”
何仙崖打量一下,平日热闹的东来楼大堂里空荡荡的,小厮厨师都跑了个干净,就刘秀才一个人。
目光回到刘秀才脸上,“快班出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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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