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白昼短暂。

时间飞逝，转眼便是下午3点钟。

一家三口玩得累了，坐在游乐场边休息。

小姑娘兴奋的两眼放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格外高兴。

在幼儿园的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来接，周末还能和爹妈一起出去玩，她总是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这一次，她也有爸爸和妈妈陪着玩，实在是太棒了。

“妈咪呀，以后我们还能这样玩吗？”

乔安看着女儿充满企盼的脸，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心。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敢轻易答应孩子。

怕幸福只是昙花一现，怕宋亦辰今天这样是一时兴起。

沉吟半晌之后，才回答小姑娘：“那得看爸爸有没有时间。”

“宝贝儿，你知道的，爸爸每天要上班赚钱，很辛苦的。”

怕有今天、没明天，她只能这样跟孩子说。

宋亦辰不知道怎么了，久久盯着女儿稚嫩的脸庞，没有言语。

他在想该怎么跟孩子说。

人呐，一旦发现自己在某件事情上有过失之后，这一点便会无限放大，占据整个孩子，且格外清楚。

听到乔安的答案后，眉心蹙起。

小姑娘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

转过脸来，看向宋亦辰：“爸比，你上一天班能赚多少钱？”

宋亦辰盯着小姑娘，看她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只觉得好笑，捏捏她嫩生生的脸颊，问她：“早早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对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他格外有耐心。

早早歪着头想了想：“早早想把压岁钱都给爸比，爸比能不能请一天假陪早早玩？”

小姑娘对钱没什么概念，只知道每次过年的时候，爷爷、奶奶、外公和舅舅都会给她厚厚的一个大红包，里面全是红红的小钱钱。

妈咪说：把这些小钱钱放在存钱罐小猪的肚子里，小猪就会变重。

后来，她上幼儿园之后，知道了钱可以买很多东西。

便下意识觉得这样应该可以买到爸比请假一天。

童言无忌。

乔安听后，只觉得心酸。

她没勇气去看女儿的眼睛，垂下头去，默默把眼泪咽回去。

在父亲这个角色上，宋亦辰缺席四年。

他之所以缺席，是因为讨厌她。

是她连累了早早。

不能怪孩子。

宋亦辰则是心上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攥住了他的心脏，透不过气来。

两个大人都陷入沉默，只有早早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左看看右看看，等父亲的回答。

乔安很想告诉女儿：宝贝，有些东西不是咱们应该期待的，他能有时间带你出来玩一次，咱们要知足，不能要的太多。

可……

那些令她窒息的话在喉咙边滚了好几圈，始终说不出来。

更不敢看孩子充满期待的眼睛。

宋亦辰只觉得胸口被大石头压着，又闷又沉，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早早放心，只要爸爸有时间，一定带你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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