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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诗人阿尔弗雷德•丁尼生;艺术评论家约翰•罗斯金,他在一八五三年到一八五九年关于绘画、建筑、设计的演讲,以《艺术十讲》为书名,于二零零八年在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爱丽斯漫游奇境》的作者查尔斯•道奇森;美国作家马克•吐温;弗吉尼亚•伍尔芙的父亲莱斯利•史蒂芬——《英国传记大辞典》编辑之一,等下一个世纪开始,将会以这个家庭为中心而辐射形成著名的布鲁姆斯伯里集团……我想,这三种人群其实代表着三种不同的愿望:科学家追求真相;哲学家企图在实证世界内再建设一套精神体系,以抵制道德虚无主义;文学家总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物,他们本来就生活在虚拟中,灵学研究的对象,在某种意义上,与想象力不谋而合。
“英国灵魂与精神研究学会”成立之后半年的光景,一八八二年深秋,一个美国人来到伦敦,他就是哈佛大学威廉•詹姆斯教授。威廉•詹姆斯医学出身,然后专攻心理学,几乎是与英国剑桥那拨灵学研究者同时,他也开始对超自然现象产生兴趣。从《猎魂者》的描写来看,詹姆斯的家庭令人想到英国作家奥斯卡•王尔德的小说《坎特维尔鬼魂》。新任的美国公使来到英国,住进历史悠久的坎特维尔庄园,和许多老宅子一样,庄园里阴气森森,出没着一个冤鬼。始料不及的是,鬼魂留下的血迹,被这家的儿子用平克顿牌的去污剂擦拭一净;受鬼魂惊吓随时要昏厥的老管家太太,公使以索赔的法律手段治好了她的神经衰弱症;每每在夜间响起的锁链镣铐声,来自新大陆的房客赠送给一瓶旭日牌润滑油;至于时不时的凄厉惨笑,则轮到公使夫人出马了,她开出的是一服肠胃药,专对付消化不良引起的打嗝……总之,这古老鬼魂的所有伎俩都在美国人新派的物质主义跟前失效。老詹姆斯就是一个富有的持无神论观念的美国人,纠缠他不放的不是“坎特维尔”勋爵庄园里那个老衰鬼,而是生于一六八八年,死于一七七二年的瑞典人史威登堡。这位北欧金属技师,做过艾萨克•牛顿和埃德蒙•哈雷的学生,前者发现著名的牛顿定律,后者的名字则用来命名一颗卫星。而正当人生飞黄腾达时候,却放弃科学事业,走入虚枉的类似邪教的信仰世界。他声称要重新诠释《圣经》,自称上帝委以先知的使命。然而,老詹姆斯远不如那个美国公使幸运,能够轻松将鬼魅搞定,少年时遭遇一场不测而导致终身残疾,尽管只是出自鲁莽的淘气,可却让他体味到命运的无常,史威登堡大约就是在这背景下引入生活,具体表现为“不可预知性”的人生观念,它使詹姆斯一家都处在动荡不安的情绪里。这种粗糙简单的结论到了威廉•詹姆斯,经过科学和人文教育的陶冶提炼,深刻为一种世界观。这世界观就是史威登堡的对应理论,用《猎魂者》里的话说——“在这个世上的物质生活和灵魂世界之间存在切实关联,有不可见的线索将两个世界的居住者们扣在一起。”
当威廉•詹姆斯来到英国,住在弟弟亨利•詹姆斯的公寓里——亨利•詹姆斯作为一个作家的事业,正在崛起之时,可说蒸蒸日上,以后的日子里,将会写作一本小说,名叫《螺丝在拧紧》。在现实主义文学史观里,它是被纳入十八世纪后期的哥特小说流派,而到了现代的文学分类里,它不折不扣就是一本灵异小说,或者说惊悚小说。但是,倘若了解亨利与威廉这一对詹姆斯兄弟的亲缘关系,继而再了解威廉•詹姆斯的思想探索,以及当时英美科学界所发生的这场边缘性质的革命性研究,才会明白《螺丝在拧紧》真正意味着什么。亨利•詹姆斯有个英国朋友,正是埃德蒙•盖尼,“英国灵魂与精神研究学会”组建者之一,专负责灵异现象的领域,亨利自然会介绍认识哥哥威廉。这一个邂逅,不仅使两人彼此找到知音,还将英国和美国两地的灵魂研究从此联络起来。三年以后的一八八五年,“美国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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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