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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写有感激,有依赖,甚至还有一丝丝倾慕,余舒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想听真话吗?”
“真话?”
余舒从床边起来,两手抱着臂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稍显冷漠:“在船上我是为了自保,顺手救你一命,在林中照顾你、带你上路都是看你可怜,教你六爻是一时兴起,至于现在让你回家,也是觉得你考不过大衍,留下来是个麻烦。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好人,不是看你兴许是个大家族门下的小姐,将来能报答我,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帮你?”听运冷言冷语道破,夏明明一双美目霎时间又盈满水光,不敢置信地看着余舒,牙齿将要把嘴唇咬破。
“怎么,这点难听话就受不了了?,…余舒讥笑道“我最看不起就是你这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受不了委屈就自己学着出息,连张荐信都求不到,还敢妄言要通大衍试,可笑之极,我要是你,早就灰溜溜地滚回家去,哪能没脸没皮地留在这里。”“你、你”夏明明被余舒气的浑身发抖,看着她轻蔑的眼神,脸上青红交错,心中猛地窜起一把火,忘了伤心,忘了难过,咬咬牙,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硬着脖子冲余舒低吼道:“你想逼我走,我就偏不走,我会拿到荐信,我会考过大衍,到时候看你还敢看不起我,你给我等着瞧!”余舒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芋,淡定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哼!”夏明明一屁股坐回床上,扭头不去着余舒…自个儿生闷气。
余舒嘴角抿笑,转身到外头去睡。
翌日,早饭时,余小修和景尘就发现了不对,向来喜欢挨着余舒坐的夏明明今天坐在离余舒最远的地方,整个早饭不但没有殷勤地给余舒夹菜乘汤连句话都不主动说,吃好了就把碗往桌上一放。
“饱了,我走了。”
“路上小心。”余舒不紧不慢地嘱咐了一句,走到门口的宴明明身形一顿,加快步子离去。
余小修纳闷地拿手肘撞撞余舒“她怎么啦?”
“昨晚没睡好吧”余舒胡诌“快吃,咱们早些出门,今儿中午有雨。”
余小修惦记着新家,就没再多问。
景尘昨天跟着余舒跑了一天,余舒怕他累到今天就不准备让他一起去,景尘没有异议,同金宝一起留在客栈。
余舒走路带着余小修去了回兴街上的凶宅,白天巷子里有人,有前两天看到过她来买房子的,见余舒兀自去开门锁,便明了这凶宅卖出去,才有人上前搭话,余舒大大方方地打招呼,说是宅子买过过阵子就搬迁。
街坊大婶多是好事,没聊两句,就含糊提起这宅子不利之事,虽有马后炮的嫌疑,但余舒还是道了谢,将她们应付过去,向新邻借了一把锄头和铁铲,拽住在早就按捺不住往院子里探头的余小修入内,关严实了门,拉着他到西屋门前。
昨天烧的供香都成了灰扑在鼎中,余舒端起那小鼎递给余小修,叫他端去墙角在里头撤泡尿。
余小修红着脸,傻着眼:“做什么?”“害臊什么,叫你去就去,我又不看,快去!”余舒在他背后拍了一巴掌,余小修不情不愿地拎着鼎走了。
院子里是夯土地,尚且坚实平坦余舒选了西南风的守位,拿锄头在墙角翻起土,挖了个坑,叫余小修把装有童子尿的香鼎搁进去拿铲子填平了土,又拿昨天装米的麻袋子盖着。
大功告成这房子空上三天,驱散了阴邪,就能往里添置家私了。
“姐,你这是在造风水吗?”余小修学过易,虽不懂风水学,却看得出一些门道,而对于余舒的“神通广大”他这一路上是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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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