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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摇头一抹下颚的胡须,手中的白子应声落下。
此时的尉迟慕眼里只有棋盘,眼下黑子一次次游走在生死存亡之间,执着而倔强,得势的白子几番或突进或佯攻而转他,竟也没破了它的城池。
“咦?”终于到第四十九步时,沈沥又一次惊奇出声,手中的棋子本就要投出去,却在即将落盘的那一瞬间,恰到好处被他稳稳地捏住。
端详许久,沈沥眼里由困惑、震惊到静默,那略显浑浊的眼底倏地迸发住流光溢彩,如星河散落人间,“哈哈哈!”
“没想到啊,没想到!”
沈沥笑着摇摇头,继而感慨万千,“当真是后生可畏。小子,你是否一开始便将这局布好了,就等着老夫……不对,就请老夫入这局了?”
尉迟慕目光灼灼,落下最后第五十子,起身向沈沥行了一礼,继而道,“确是一记请君入瓮,承蒙先生教诲。”
沈沥啧啧叹了一番,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看得一旁的绯烟一脸疑惑,师傅本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这番模样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沈沥倏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尉迟慕,“不对,尉迟小子,你与欧阳老头什么关系?”
没想到沈沥这么快就识出了,尉迟慕心中更加尊敬眼前这个老者,出声道,“欧阳先生乃是小子的启蒙老师。”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沈沥闻言喃喃道,脸上满是回忆的神色,“啧,想当年,‘沈十子’与‘欧阳疯子’可是棋艺界两大招牌。”他话锋一转,“谁知这疯子居然临时起意说想要征战沙场,如今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害的老夫这些年除了游山玩水,寻寻药材,无趣的很呐。”
尉迟慕见老者面露不满,随即道,“家师曾寄信给小子,信中说已然到了北国边境,对先生思念的很。”
沈沥翻了个白眼,“可拉到吧,别哄骗老夫。”
绯烟噗嗤一笑,“师傅,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还用得着哄吗?担心欧阳伯伯,给他寄封信就是了,倔强个什么劲?”
“喂喂,萝卜头,你说谁倔强呢”,沈沥闻言扭过脸瞪了绯烟一眼,“谁担心他,尽在这胡扯。再说了,他为何不给老夫寄信?”
知道自家师傅是这种性子,绯烟也不戳穿他,只抿着嘴笑,当年她小的时候也只见过那欧阳寻风不过两面,虽记不清长相,但是偶尔沈沥提起,都是一副看不惯却又支持他的模样。可惜绯烟这两世都还没碰上这样足以深交的友人,无法理解其中的滋味。
不过看样子这第一个条件是达成了,她确实没有想到,尉迟慕竟然这么巧是师傅旧友的徒弟,由此想来缘分还真是一个奇妙之物。
知是自己将话题扯得远了,沈沥望了眼棋局,不禁皱起眉头,“这局既然是借助了欧阳老头的‘请君入瓮’,严格来说并不是你自己的实力,但是……”
“‘请君入瓮’这个‘瓮’设起来并不容易,能骗过老夫的眼,一方面说明你在棋艺上的造诣不浅,这第二,还是老夫轻敌了,才让你有机可乘。”
尉迟慕并不居功,只是向其拱手一礼,“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沈沥摆摆手,“老夫可没留情,若真没那个实力,就算这丫头给你求情,老夫眉头都不会抬一下。能在老夫手下走过五十个回合,也不愧是欧阳老头的徒儿。”
绯烟听得不耐烦,暗暗白了自家师傅一眼,却不想这等小动作皆是被两人收入眼底,沈沥轻哼一声,“这一关,算你们勉强过了,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还有两关。”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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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