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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仪此刻感觉又好笑又兴奋,所以她现在并不想睡觉。
于是一时冲动,陈令仪对周凌翔说:“就现在吧。”
“就现在?”周凌翔似乎吃了一惊,重复了一遍陈令仪的话。
“不好吗?没有什么比一轮圆月下的罗汉松更美的景致了。”
“那真是不胜荣幸。”周凌翔一本正经的回答。
“上车,我带你去看罗汉松。”
周凌翔上了陈令仪的车,安静的在副驾驶座位上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他们的车经过半山一片像是临时搭建的棚户区,周凌翔指着那片房子说:“我就住在那里。”
于是陈令仪特意将车速减慢,细细的打量了一阵子那片真正的破房子,然后才继续将车向山上开去。
不一会儿,他们达到了别墅门口,扫描过车牌后,铁闸自动打开了。
陈令仪把车停好,带着周凌翔顺砾石小道绕到前院。周凌翔仔细的欣赏起了这座庭院,尤其对那几棵罗汉松的品相赞不绝口。
“你懂这些?”陈令仪看着细细端详罗汉松的周凌翔,不解得问到。
“我们家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周凌翔解释到,“我们那边几乎家家都种罗汉松。”
“哦?”陈令仪挑了挑眉,她一直以为这几棵树是Pippo从日本弄回来的,从没想到竟然产地是中国,于是继续问,“你哪里人?”
周凌翔说了一个陈令仪完全不知道在哪里的南方城市,又补充说他们那边除了产罗汉松还产桂花。
看完庭院和罗汉松,陈令仪把周凌翔带进了别墅里面,她想带他去看看那个漂亮的露台。露台上的圆月,与这松间的圆月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致。
“咦?怎么会有这么多画?”可还没走上露台,周凌翔便发现了陈令仪堆在二楼屋角的一堆半成品。
陈令仪自幼跟着父亲学画,曾经立志要当画家,结果最近没什么事可做就想起了童年时的这个志愿,画起了画来。
她3月底刚回来的时候,一个人可着城里的大街小巷跑了个遍:逛商店啊、博物馆啊、看电影啊、去网红的创意园区啊,还在附近的体育馆里找了个网球陪练陪她打网球……她使劲的在这个城市里寻找着她的前20年。不过也就正在那会儿,她几乎每星期都能“偶遇”陆离一回,也不知道陆离一个大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满城的泡咖啡馆。于是陈令仪心里不由得暗笑陆离自以为是哲学家。11年前她和庄兆康的蜜月是在欧洲渡过的,那是她第一次出国,看什么都新鲜,于是当他们在维也纳的时候庄兆康给她讲了哲学家咖啡馆之后,陈令仪就认准只有游手好闲的人以及哲学家才会整日泡在咖啡馆中。
不过最近陈令仪好像失去了闲逛的热情,连网球就不打了、咖啡馆也不泡了。除了吃饭应酬之外,她懒得再进城了。更多的时候她会在这个日式庭院里散散步、帮着王叔修剪修剪那几棵罗汉松,有时也会开着她那辆粉红色的小车在四周的山间兜风,更多的时候便是站在露台上画西山的风景。
或许是功力不够,陈令仪从没有真真正正的完成过一幅画,总是画到一半就把画扔在一边,然后重新画再一张新的,接着画不下去了便又把这张画扔到一边。于是二楼墙角的半成品就越来越多了。
“怎么样?”陈令仪满心期待着周凌翔的夸赞。因为对那几棵罗汉松讲得头头是道,所以陈令仪觉得周凌翔的审美很好,便也希望他能肯定一下她的画技。
“很烂,”没想到周凌翔头也不抬的一边翻着那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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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