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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子殿下的心思千万别猜,猜不中的。
头皮上有细微的拉扯感,映枝坐在椅子上不敢轻举妄动。
织锦的袖摆在她耳边拂过,带起淡淡的松香,是子瑕常用的熏香。后颈有若隐若现的温度,她能感受到手指在发间的轻微动作,解开缠绕的温柔。
忽然头皮一阵轻,映枝问:“树枝取下来了么?”
“取下来了。”
一只手从她身侧伸来,手心上是根生着倒刺的小枝丫。
岑瑜温声道:“郡君今后可不能再做这种翻墙头的事了。”
“哦?”映枝拿起小树枝,背对着岑瑜,挑眉道:“那我今后可还再做那翻窗的事?”
身后之人沉默了片刻,又补充道:“若是无人看见……或是像方才那样。”
“倒是无妨。”
映枝半转过身去,子瑕正垂眸看她,眼中既是无奈也是笑。
映枝也露出傻兮兮的笑。她把头上的金簪步摇都拔下来丢在案几上,抽出发带叼在嘴里,站起身随便绾了几把头发,然后扎了个结实。使劲一拉,稳稳当当。
随即问道:“子瑕,你最近是不是很忙?我听说西南有疫情,就连爹爹都不让我去校场了。”
岑瑜颔首道:“国公担忧也是在情理之中,近日来西南疫情|事已毕,郡君可以出去玩了。”
映枝:“难怪,我今天早上去递信,结果跟我说那边没人接应,原来是子瑕都把人手调去办正事啦。”
岑瑜取茶壶的手一滞:“无人接应?”
映枝迟疑地点点头。
岑瑜的眼中划过了然,随即道:“是子瑕的疏忽,那接应之人是我的心腹,亦是我母后的旧部,今早同我一起去祭拜母后了。”
时机还未成熟,他不会让别人发现自己与映枝的事,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能有。若在传递消息上出了纰漏,不论对她的名誉还是朝堂的局势,都会是不可逆转的伤害。
映枝听见祭拜母后,却哑了声。
原来是这样……
今天见面时她就莫名感觉子瑕有些低落,往常他见到自己都是会笑的。
本来还以为子瑕今日只是气她翻墙。
映枝环顾这屋子,小心翼翼道:“今日是……”
岑瑜答:“是我母后的忌日。”
他说完便淡笑一下,他并不想谈论这件事。岑瑜把茶盏推向映枝,新开了个话头问:“郡君今日来找我,是为何事?”
映枝轻轻搔着脸颊,把一两根发丝别在耳后。
岑瑜见映枝不说话,自顾自地接着道:“上次秋猎时,郡君还答应了子瑕,要送我两只草编小鹿,也不知郡……”
“我带来了!”映枝慌忙打断,取出香囊中的两只小玩意儿,放在桌上。
岑瑜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笑道:“郡君心灵手巧。”
那草编小鹿看上去真得跟乡下小童幼年时的玩具一样,映枝拿出来摆在岑瑜精致的茶盏旁,却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映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下次给子瑕做个更好的?”
“这两个已经很好了。”岑瑜瞧了眼天色,“郡君过来,可是有人替你瞒着?”
映枝来时并没有期待这别院中有人,只是想留封书信就走。不一会儿谷雨就要来叫她吃饭,可不能让身边人发现湘水苑后院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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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