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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聪明人,聪明的人都自私,也凉薄。但你不是,你永远是一团火似的,赤忱得很。”
“你这是拐着弯的骂我蠢呐?”
“有些时候,蠢也未必是件坏事。”程诺嘴角一弯,眼睛里终于有了点笑意:“单纯的人,痛苦都会少一点。比方你,可能永远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爱谁,谁又是真的爱你。”
“我……”汪士奇语塞。他不服气的回嘴:“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啊?”
程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眼下:“旁观者清。”她迈开大步到马路旁拦车,一边回头催他:“赶紧看看手机吧。”
“啊?”
“你知道吗?你这人根本藏不住事。刚刚那个铃声一响,你的魂就已经不在这儿了,隔着个座位都能听见心跳得直响。”
她没有说错,那是他给郑源设的铃声,他原本对那个单调的合成音不做任何指望了的,谁知道居然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条熟悉的定位信息。
是郑源,他回来了。
***
汪士奇从来没有把车开得这么狠过——郑源有情况,他的直觉告诉他。程诺说得没错,老郑跟她一样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做多余的事,就像她要拒绝他立刻就可以当面拒绝一样,郑源选择拐弯抹角的手段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正面联络这条路走不通。
时间紧迫,他只来得及给自己亲妈打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的上了路,这边转速表嗷的飚到红线,那边廖志婷的声音也非常默契的拔高了八度:“臭小子你是这辈子不打算再回来见我了是吧!”
“哪儿的话——妈,现在真有案子。等弄完了我保证回去负荆请罪。”
“你负个王八壳也没用,你爸和我老脸都要丢光了!你说,你到底怎么得罪人小程了,怎么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人倒跑了呢?”
“这话我没法说。反正我就告诉您,既不是我的错,也不是她的错,”汪士奇一打方向盘并进快车道,“是……我们都想明白了,感情这回事,不能这么凑合。”
“哪里凑合了?姑娘条件不差,长得也美,你吧也人模狗样的,还是同行,多难得啊!我就问你,这哪里凑合了?”廖志婷不依不饶:“你们这些年轻人,睡到一起的时候怎么不嫌凑合呢?真到要负责的时候就给我来这套……”
“妈——我好歹也是你亲生的大胖小子,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啊?”汪士奇摇头:“你自己想想,当时我爸一个小警察,全家都不同意你嫁,你也细软跑跟我爸裸婚了,后来生我难产,再后来带着我跑去澳洲,吃了多少苦头,那时候大舅他们问你为什么不离了算了,你说什么来着?”
年轻的廖志婷刚在澳洲入了基督教,圣经祷告词背得烂熟。她说:因为有爱。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爱是恒久忍耐。
话筒那头沉默了。
“妈,如果有一天我想跟一个人一生一世,那这个人也得是让我能做到这些的人。”汪士奇指间轻轻一点,挂了电话。
位置显示在郑源家的公房。汪士奇有他家的钥匙,手忙脚乱的冲上去开了门,里面黑灯瞎火,空气里浮动着灰尘的气味,半点人气儿也没有。他试着拨通电话,嗡嗡的震动从幽暗的深处传来,像冥府里摇响的引路铃。汪士奇一颗心砰砰直跳,他循着声音摸过去,儿童房的门半掩着,动静就是从那里面来的。
“别再来一次了啊,我可经不起吓我告诉你啊老郑。”他嘴里咬牙切齿的念叨着,像是祈祷又像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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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