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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郑源刚松了口气,他紧接着又开了口:“但是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不得不马上动手。”
“动手了你就是杀人犯。”
“没动手我也已经犯罪了!你现在倒是说得好听,转头就会去报警。”宋安宁的脸因愤懑而扭曲:“我信不过你。”
两人在桌边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是郑源先放开了手。他背靠到椅子上,静静打量着对面人的面部表情。激动的红潮正从颧骨上退下,皮肤反射着温润的光泽,年轻到令人觉得可惜。
“你原本打算怎么对我?”他问:“你会找过来,是因为我打的电话起了疑心吧?如果我没有拆穿,你准备做什么?杀了我?再伪造一个自杀现场?”
“我不会那么对你的,郑老师。”宋安宁的表情也坦然起来:“我只希望你不要妨碍我。所以我大概会想办法带走你的儿子——只是一小段时间,足够让你保持沉默到结局就行。”
“我明白了……”郑源点点头:“那我跟你走,可以了吧?与其用一个孩子来威胁,不如直接掌握本人来得更万无一失。”他举起双手:“我唯一的条件,就是放过孩子。”
宋安宁几经犹豫,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给知了喂下牛奶,抱着孩子上了宋安宁的车,将知了送回星沙市的住处。在那里他留下旧手机,说孩子醒了会给家人打电话,但实际上悄悄给汪士奇发送了定位。
回到车里,他服下了宋安宁递过来的镇定剂,接下来的事情他浑然不知。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一处房子里被锁住了。
“你小子胆也太大了吧!还上赶着主动配合被绑架!你知不知道我追过去的时候有多害怕!”汪士奇气不打一处来。“你也不怕昏过去了人家临时改主意把你肾给割了!”
“不会的。首先他并没有那么坏,其次现在时间这么紧急,他也不会做多余的事。”郑源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已经开始犹豫了,我感受得到。”
“别说这种话,没事你跟个杀人犯感同身受个什么劲呐。”
“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他动手杀人。”
“老郑,你搞清楚一点,这个人不是你,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你。”汪士奇难得对他说了重话:“教唆犯的手也是沾血的!”
郑源垂下眼角不说话了。
汪士奇见他情绪低落,只好又往回找补:“而且就算你拖延了一点时间,该干的事他一定不会手软的。连说带劝的一大通,这不还是把你扔湖里了么?要不是我英明神武神机妙算奋不顾身牺牲小我……”
“悠着点吹。”郑源总算给面子搭了腔:“我留在电脑里的东西也不是白给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这种时候你从来不会失手。”
“你就马后炮吧你。”汪士奇被拍中了马屁股,一时间把发火也给忘了。“不过我也算青出于蓝吧,就你那点破线索,我不但把宋安宁的身份挖了出来,还挖出了别的人。”
“谢离?”郑源的语气里有一点侥幸的期待:“他还活着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汪士奇挠挠头,希望自己的口气没有太残忍:“埋在那个小花坛的下面,已经好多年了。”
果然,对方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怎么死的?”
“现在只剩骨头了,很多因素确定不了,不过就凭着葛玉梅没做正常的死亡申报还找了个替身这点,我们有充分理由怀疑他是非正常死亡的。”
虐待,殴打,内脏出血,饥渴,窒息,电解质紊乱。
发生在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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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