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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破了,脸也肿了。
高衙役痛得鼻涕眼泪直流,他平日里欺压良善惯了,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高声呐喊:“什么大老爷,什么紧急公务,你骗得了谁?来人啦,来人啦,我捉住周楠了!”
“你在做甚?”前头这一闹惊动了史知县,他已经下得轿来,看看时辰已经不早,心头急噪,喝道:“你这个刁滑之徒,快给本官滚下去!周楠,随本官去耳房。”
高衙役一看,果然是县尊,吓得抱头鼠蹿而去,心头又是疑惑:这个姓周的不是逃了吗,怎么又和县尊在一起。他畏罪潜逃,视衙门权威如无物,换任何一人是县大老爷都会一通杀威棍打死干净。可是看今日的模样,周楠却是极受大老爷信重,这又是为什么?
县令是亲民官,按照明朝的制度,县一级地方的案子都需要他亲自审问、裁判。也就是说,知县不但要管本县的民政做这个县长,就连政法、财政都要一肩挑了,就是一个万金油。只有到州、府一即,司法才做了分工由专门的推官管辖。到省一级,则有提刑按察使司主管刑法。
所以,梅家这个案子,史知县是需要亲自审问的。
知县升堂判事动静不小,梅家的这个案子又关系到妇人贞节和梅家的名声,不能不慎重。所以,他就将审讯地点设在公堂旁边的耳房里,除了他和两个女牢子外,就只剩周楠这个负责破案的第一责任人充当记录员,记录案件和相关处置结果。毕竟,梅家是正式报了案的,公务上的程序也需要走完。
一开始正式问案,素姐倒是干脆,一五一十就将自己如何失踪的事情讲了。
原来,素姐既不是被人绑架,也不是和人私奔,而是临时起意,激情离家出走的。素姐自从十年前丈夫去世之后,就一直寡居梅家,谨守妇道,不出阁楼一步。
失踪那日,她正在门口小码头洗衣,突然有一叶扁舟从楼下经过,有轻柔的歌声传来,唱的正是维摩吉的“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心中一动,抬头看去,正是城中的书生以船载着歌女悠游于水上。
素姐突然记起了自己早年在教坊司的日子,那个时候她还是个清倌人,又有几分颜色,当真是温婉可人,倒是结识了不少京城的青年才俊。可现在的自己,在楼里一住就是十年,大好容颜难道就要和草木同朽了吗?
再看看四周,这重重大院简直就是一座囚牢,加上婆婆的虐待,这样的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味。
她顿时就起了离开安东的心,当下就将盆一扔,上了一条路过的小船,一路行到淮安。因为户籍、路引的关系,京城暂时也回不去,加上又面临一个生计问题。于是,她就摘了头上的钗儿,退下腕口的玉镯,换了十两银子,租了条船,收留了几个难民妇人,做起了掌柜的。反正她是教坊司出身,对风月行当也不陌生。
想的是攒够了钱,走个路子弄到路引好回京城老家,谁料开业没几日就被周楠给抓住了。
听道她叙述,耳房里的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堂堂梅家媳妇竟然去做老鸨,连脸面都不要了……这这这,真是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刚录完口供,那头梅家已经来人了。早在船靠岸的时候,史知县就命一个师爷先去梅家报信,大概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说是梅少奶奶大约是找着了,不敢确定,派个人过来认认,若是就带回家去。另外,此事案情曲折,其中颇有尴尬之处,不宜声张。
刚进耳房坐下没片刻,一个衙役就引了个女子和一个婆子进来。
那女子头上戴着纱笼,不用问,就是梅家的梅二小姐。一个妇人离家这么长时间,谁知道在外面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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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