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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骷髅蛊之后,白朔便连瞧她一眼都嫌恶。
她大抵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最初半年,她过得很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白朔明知她的紧张不安,却径自冷漠。
那时白朔如何知道,短短两年后,他竟对这只被自己认定为“残次品”的蛊如此上心。
而如今,在这个冷夜,在这个昏暗的房中,在白朔身旁躺着一只牵着他衣角的骷髅蛊的时候……
白朔忽然觉得有些遗憾,他们从未像他现在和阿娣这样相处过。
但当他重新想起方才与那只蛊的相见,眼中的遗憾便迅速褪了去,转而换上不悦的暗沉。
她居然还敢给他摆脸色,难道他说错了么?他亲眼看到她想杀了阿娣。
不过说了她一句,便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一张脸写满“我不想和你说话不想看到你”,掉头就走,态度恶劣又嚣张。
听听她说什么?――和澹台佾去捞螃蟹?
他明天就教方圆十里的螃蟹通通死绝――连一只螃蟹腿都不会留给她!
远处,某座小楼里。
“阿湫!”
元夕揉揉鼻子。怪哉,骷髅蛊还会着凉么?
她扭头看看窗户:外面的月光亮堂堂的,并未落雨。
墙角的火盆还在烧,火炭暗红,屋内暖得几乎过了头。
……晓得了,不知道哪个家伙大半夜的骂我哩。
撇撇嘴,她翻个身,被子蒙头继续睡。
一夜无话。
翌日起来,元夕发现外头下雨了。
看来螃蟹是捞不成了。
长空阴霾,冬雨如丝,将天地连成一片。
元夕在窗前趴了一会儿,觉得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果然这种阴雨天就是让人提不起精神来啊,连一贯精力旺盛的骷髅蛊都觉得睡意绵绵。
看来澹台佾今天不打算来了,懒懒起身,她朝床榻走去。
刚走出几步,门却响了。
咦,居然还是过来了?
伸着懒腰元夕慢腾腾地往院中走,拨开门栓,推了门,不出所料看到外头立着一只澹台孔雀。
澹台兄今日穿了件极其华丽的大氅,领口处的绒毛厚厚地围了一圈,光看着就很暖和。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澹台佾挑眉一笑:“雪狐毛,嫉妒吧?”
元夕回以一个鄙视的眼神:“不知道我是骷髅蛊么?寒暑不侵的骷髅蛊!狐狸毛之类的……”她皱皱鼻子,“膻死了。”
施施然转身往小楼走,留一只孔雀在后面因为她的嘲笑而跳脚不已。
啧,以前居然觉得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是妖魅惑人的气息,其实那时她根本没带眼睛吧。
不过,真是觉得有些冷了,莫不是要下雪?
元夕想起以前在飞桥镇,即使是冬季最冷的那几天,她都敢只穿单衣在院里堆雪人……
摇摇头,将今日的异常归结于她和这个小镇实在是犯冲。
澹台佾今儿个终于做了件有意义的事――这厮带了个火锅过来,干货肉菜若干,还有一只莲藕那么粗的龙虾!
骷髅蛊的脸立刻就柔和了,殷勤地招待对方落座,转身忙进忙出,架锅倒水生火倒菜……澹台佾在一旁看着只是笑。
咕嘟咕嘟的汤,让整个房间都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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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