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多留了一息的时间，在下高台时踩空了楼梯，摔出了大部队。

“好疼！”摔出楼梯之人用手揉着脑袋，随手捡起了一块拇指大的红色石头：“刚才就是这玩意硌着自己？”

随之，他便纳闷起来，自己不是死了吗，为何还会有痛觉？

“啊~”他看到前行的人时，感到脊椎仿佛有冷风吹过，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原来，眼前走过之人，有断手者，断脚者，浑身浴血者，各个年龄层次的都有，更有眼珠吊在眼眶外的。

无论何种形态，处在其旁，犹如置身与极寒雪地之中，刺骨的寒风凛冽，深入骨髓。

这发生的一切，无论哪一点都对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有着莫大的冲击。

成千上万，各形各样的人从眼前走过后，他也渐渐的消化了眼前的一切，也接受了自己已经挂掉了这个事实。

正如先前在望乡台上看到一样，能改变的，不能改变的，都是过眼云烟。

高考英语结束，从迈出考场的那一步起，他就不再是杜白！

纵有一腔的怨恨，一腔的无奈，又能如何！

“陪我喝一杯！”一位穿酒红色衣服的人穿过人潮虚影，递了一葫芦到他怀中，“哈哈哈，人生事，诸多不如意，且喝了他，抛了一切，来生活在逍遥乡里。”

看着眼前这浑身酒味，连站都站不稳的人，林君寒也笑了起来，拔开葫芦塞子，便是仰天灌了起来。

越喝，记忆便是越模糊；忘记了，也就越痛快。

“忘忧水，无念雨，孟婆汤。”疯子似怕林君寒喝光他的美味，一把抢过酒葫芦，摇摇晃晃的消失在人潮虚影的另一端。

抹去下巴的水渍，看着手中那似曾相识，但却怎么也记不起在哪见过的红色石块发呆。

“跟我走。”一紫衣白发的女子领着林君寒往前走去，夹杂在人影中上了桥。

林君寒的右眼再次光芒流转，耳边依稀可以听见女子那与外貌不符，极为苍老的说话声，“奈河淌血，过桥无悔……”

后面说的是什么，已经听不清了，林君寒只晓得跟着女子走，待话音落下，林君寒睁开眼睛。

像是睡了一觉，但好像又有什么记不得了。

“这物还你。”女子拿出一个戒指，戴在林君寒的食指上，戒指的大小刚刚好。

林君寒看着手上的戒指，上面镶着一颗小拇指指甲盖大的红色宝石。

“还挺好看的，谢啦。”林君寒在女子耳边说道：“送我戒指，是不是要向我求婚？”

“混蛋，竟敢亵渎我！”女子威严无比，一巴掌将林君寒扇飞了出去，此刻经过的虚影可就无辜遭殃了，在强大的威严之下直接灰飞烟灭，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君寒也是变得几近透明，随时可能消散，好歹戒指散出一缕红光拘着灵魂，不让其溃散。

看林君寒正在恢复，女子也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岗位上。

坐在断崖边，身前是源源不断的人影，身后是千百道门，每有人来到女子面前，她便会舀一碗水给来人饮下，之后便会自动飘到属于他的那扇门前。

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舀水，递水……舀水，递水。

刚舀起一碗水，地面突然开始抖动，碗中的水是洒了一半。

远远望去，只见人影组成的黑色长线竟是断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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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