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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会寒了天下士子的心。皇帝陛下能如何,还不是让徐骁去做那出头鸟,一鼓作气,才两个月便势如破竹地灭了西蜀,至于得民心的西楚皇族,连皇帝老儿都被徐骁给一剑刺死了,近百皇族全部被吊死在城头,几乎死绝了,如此一来,皇帝睡觉安稳了,不说徐骁这些年如何,连我这种最多祸害凉地良家闺秀的纨绔,都被变着法儿暗杀了无数次,要不是命大,早就死了。姜泥如此,我认了,她一个才五岁就死了爹娘的小丫头,要跟我过不去,说得过去。可那么多活了几十年一甲子的老狐狸,怎么也不讲理?拉着一群好不容易栽培起来的青年俊彦陪葬?好好活着,不好吗?”
徐凤年脸色出奇地柔和起来,轻轻道:“死了也好,正好去陪我娘亲。”
骑牛的不敢说话了,怕被打脸打鸟。
徐凤年恢复平静,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六岁便握刀,九岁杀人,那会儿我的愿望便是做天下第一的高手,骑最烈的马,用最快最大的陌刀,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以后娶一个如我娘亲一般温柔善良的女子,才算快意人生。北凉数十万铁骑,与我何干?可长大以后,才知许多事情,不是你想如何便如何,许多人你与他讲理,他偏不讲理。所以当徐骁要我十年不碰刀,十年后再让我游历三年,我都照做。去年,缺门牙的老黄死了,我没有问徐骁这是不是他要老黄死在那武帝城墙头上,不敢问。我今日练刀,以后再练剑,即便都练不好,甚至半途而废,我都要……”
年轻师叔祖出了一身冷汗,噤若寒蝉。
徐凤年头靠着石壁,并没有说出最后的想法,只是望向墙对面那颗夜明珠,自嘲道:“你求我姐在江南那边过得好些,她若不开心,我就对你不客气,这不讲理,是跟天下人学的。”
洪洗象苦着脸道:“可小道最是讲理不过啊。”
徐凤年记起三年游历中在洛水河畔,远远看到的一个窈窕背影,怔怔出神道:“相思刀最是能杀人。”
洪洗象刚想拍马屁说世子殿下这话说得大学问大讲究,却被徐凤年先知先觉道:“闭嘴。”
徐凤年让骑牛的闭嘴,正想让这家伙去茅屋拿些纸张过来,山上经历,需要写一封信给徐骁,金枝玉叶的隋珠公主若是孩子气使然才驾临北凉武当,那无须过多上心,只不过是旧仇添新恨,徐凤年虱多不怕痒,反正这一生多半不会去那座巍峨气象的京城。可若是某个人或者某一小撮人的怂恿,那就绝不能掉以轻心,别看徐骁位极人臣风光无限,指不定哪一天就黑云压城风雨骤至,与人打交道,最怕两种,一种是聪明绝顶的,一种是自以为是的笨蛋,而那里,这两种人最多。
徐凤年刚想使唤这位师叔祖,异象横生。
偌大一条直泻而下的汹涌瀑布炸裂开来!
水浪如脱缰野马扑面而来,徐凤年和洪洗象都变成落汤鸡。徐凤年对这泼水并不在意,紧盯着瀑布外白象池中央巨石上的景象,转瞬即逝的空当中,依稀可见那位在武当辈分与掌教一般高的剑痴王小屏,傲然而立,手中桃木剑神荼直指洞内。这一剑霸气无匹,给了世子殿下一个下马威,闭口不语十几年的王小屏果真没有说话,飘然而去,来也潇洒,去也潇洒,一如徐凤年当年流亡游历,看到的那些青年侠士大概都喜欢如此,鼻子朝天,傲气得一塌糊涂,过个江河,放着摆渡小舟不坐,都要水上漂一下,问题是你漂就漂,别弄得水溅射,让坐船的老百姓一身是水啊。要搁在凉地再被世子殿下撞见,别说喝彩打赏,恐怕是一定要把这群王八蛋拖出来打,在水里浸泡个几个月,看以后还敢不敢耍威风。
莫名其妙的徐凤年瞪向被殃及池鱼的洪洗象,后者一脸无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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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