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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凤年感慨道:“可这些赢不来北凉的军心。”
赵玉台积郁心胸十多年的郁气一扫而空,破天荒打趣玩笑道:“等殿下去了北凉边境,与大将军那样亲身征战,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听说二郡主反感你练刀,殿下可要撑住,不能改变初衷。好男儿不能亲自提兵杀人,不像话。奴婢这辈子最大的指望便是等着看殿下提兵百万立马北莽,将那个王朝给荡平了。”
徐凤年做了个鬼脸,一脸为难道:“姑姑,踏平王朝这活儿忒技术了。再说万一成功,也没人肯给赏赐啊。说不定皇帝陛下就更惦念我们徐家的香火何时断去了。”
无意间提起这个,赵玉台一脸阴鸷戾气,语气却是平静,透着股与她剑术万分匹配的肃杀锐气,红着眼睛凄凉道:“天下初定,小姐怀上殿下刚六月。老皇帝一听经纬署相师说小姐有望生子,便迫不及待要卸磨杀驴。那一战,小姐瞒着大将军,独人独剑赴皇宫。面对那指玄境三人和天象境一人,虽然小姐功成而退,却落下了无法痊愈的病根。入北凉才几年安稳,便……”
徐凤年木然望向对面听灯亭,山巅没来由骤雨倾泻。暴雨过后,云雾缭绕,千灯万灯亮起。亭中徐凤年、赵玉台与始终站在亭外的青鸟三人,恍若置身于天庭仙境。
青城山中传来一阵野兽嘶吼声,鼓荡不绝于耳。
徐凤年讶异道:“姑姑,这是?”
赵玉台微笑道:“青城山中有一头活了几百年的异兽,名虎夔,幼年独角四脚,成年双角六足,遍体漆黑鳞甲,一旦发怒便通体赤红。这一头成年母虎夔原本只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蛰伏,但怀上了幼夔,胃口暴涨,近两年来便离青羊峰有些近。奴婢曾带剑前往一睹真容,虎夔凶悍无匹,尤其是怀孕在身,更是残暴凶狠。奴婢的青罡剑被它咬断,奈何不了它,它也奈何不了奴婢,几次交锋,都没有结果。后来奴婢便任由它在青羊峰附近徘徊觅食。根据古史记载,异兽虎夔怀胎需三年,分娩大概就在最近时分了。”
赵玉台听着连绵不绝的吼叫,咦了一声,疑惑道:“虎夔似乎遇见了旗鼓相当的对手,青城山还有能与它对敌的人或者兽?”
徐凤年一头雾水。
当晚,徐凤年回房后仍然听见两种截然不同的嘶吼声,直到深夜才淡去。
第二日,徐凤年下山,手中捧着一格红漆剑匣。
匣中有大凉龙雀。
青城王吴灵素亲自送行至驻鹤亭。
吴士桢毕恭毕敬双手奉上秘籍三本。
钟楼内,站立着青城女冠赵玉台。
这位覆甲女婢很想知道以后谁会来为小姐最心疼的小凤年,去持那大凉龙雀剑,去敲那美人鼓。
到了雄州,离京城便不远了。
本朝六位宗室藩王皆有封地。除了从小憎恶兵戈杀伐的淮南王赵英,五个藩王皆有大小不等的兵权,最少镇守一州。如靖安王赵衡、胶东王赵睢、琅琊王赵敖。还有两位则更是手拥重兵。目前身在西楚旧都大凰城内的广陵王,掌管着原先西楚王朝一半的辽阔疆土,这些年致力于镇压不断反弹的叛乱,凶名昭彰。那屯兵于旧南唐国境上的燕剌王无须多说,麾下兵强马壮,骁将如云,一直在跟北凉铁骑争甲雄天下的名号。当年顾剑棠大将军被召进京后,可谓是彻底的卸甲下马,近乎独身入京师,解散旧部大多在这两位强势藩王手中。
春秋国战的硝烟尚未散尽,天下初定,以宗室几大亲王屏藩社稷是明智之举,王朝上下对此并无异议。唯独异姓封王的徐骁,惹来朝野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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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