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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李淳罡呢喃道:“欠了一剑。”
徐凤年一咬牙,抽出绣冬,丢向江面上方,像是要抛给那百丈外的小舟青衫。
面朝姜泥的老剑神望了一眼她,当日说这个徐小子嘴里的小泥人神似北凉王妃,其实不尽然,她更像是那个喜穿绿衫的丫头。
李淳罡笑了一笑,只有沧桑,倒着飘出船头,仰首豪迈大笑道:“小绿袍儿,且看李淳罡这一剑。横眉竖立语如雷,燕子江中恶蛟肥。仗剑当空一剑去,一更别我二更回!”
背对扁舟青衫剑冠以及那柄绣冬刀,没了神兵木马牛,更没了年轻时的玉树临风,只剩一臂的老人握住了不是剑的绣冬,转身仅是轻描淡写的一招一剑。
齐玄帧说我以剑力证道,不如天道,走错了大道。你却说受了一剑便够了。
我李淳罡要甚天道?!
一剑足矣!
江面寂静,初始无人看见这一剑的风采,只觉得索然无味。
可那青衫龙王却顾不上小舟,激射远遁。
瞬间。
大江被轰隆隆劈开,直达两百丈。
这般传说中的陆地剑仙一剑,世间真有蛟龙,也要被当场斩杀!
说是一更别离二更回,势可劈江斩龙的一剑去返,其实哪里需要一更时间?
李老头没来由一剑破天象,似乎有重返武道最高境界的迹象,并无任何惊喜,飘摇回到船头,将绣冬丢回给徐凤年,遥望了一眼大江与石崖,似乎解开心结,苦涩地笑了笑,然后默默走入船舱。
观潮习重剑的吕钱塘被这一剑吓傻,终于记起了很久以前曾在广陵江头踩踏潮头而行的逍遥前辈。别说吕钱塘这等壮年剑客,便是弃剑修道已是一把年纪的魏叔阳都忍不住须发张扬,哪有不想学当初李剑神潇洒仗剑走江湖的年轻人?邓太阿是新一代剑神不假,可远不如李淳罡来得震慑人心让人服气,过于半仙半妖,如同离地百万里的天上人物,出道以后出手寥寥,只是与王仙芝和曹官子几人过招,事后才传出一些支离破碎的风声,让人咂摸咀嚼。
可老一辈李剑神却是一剑一剑在江湖上斩出了滔天声望,尤其是与一位位女子的爱恨纠葛,更是让无数后辈浮想联翩心生向往。像九斗米老道士魏叔阳便牢记李淳罡武道巅峰时,有一位爱慕他出尘风采的女诗人痴恋作诗无数,夸赞李淳罡飞剑摧破终南第一峰,说他袖中青蛇胆气粗,更说他三尺气概如吕祖,为天且示不平人。这一切,都过去了,她早已人老珠黄,早已红颜白发,早已葬身孤坟,死前不忘让后人焚尽诗稿。
那个李剑神还在的江湖,有无数的她,成了弱水三千,独独不见他取了哪一瓢。当年江湖的许多人许多事,都跟她们一样,风华不再。
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舒羞鼻尖渗出汗水,望着江面重新合拢,船身逐渐不再左摇右摆,转望向身边的吕钱塘,颤声问道:“这老头原来真是能与齐仙人一较高下的前辈?”
哪怕齐玄帧登仙数十年,哪怕他不是龙虎山道士,所有后人提起,都不敢直呼他的姓名,一概尊称为齐仙人,这便是天象以上的实力。
被那一剑几乎震散魂魄的吕钱塘沉声道:“你还不知道他是谁?”
舒羞虽说年近三十,但不知是精研媚术的缘故,还是天性使然,总有些天真烂漫的少女细节,习惯性娇气嘟嘴道:“我哪里知道,老前辈总不会是邓太阿啊。”
吕钱塘正在懊恼那一剑太过玄妙,竟没有瞧出半点端倪,加上这位东越剑客一直不喜舒羞的做作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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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