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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盆酸菜就行。”
“好。”剑侍侍奉剑主,临敌破敌时不准出手帮忙,更没有为剑主报仇的规矩,只有葬剑守坟的习俗。吴家老祖宗当年立下这条铁律,怕的就是后辈有所依仗而耽误了孤身求道的精纯剑心。
“翠,酸菜就只能用白菜吗?”
“我只会白菜腌渍。”
“换换口味呗,咱们都到了南方了。”吴六鼎流着口水一脸期待。
“你难道不应该想着如何破解李淳罡的两袖青蛇吗?”剑冢这一辈剑侍魁首皱眉轻声问道。
确实有些不像话了,且不说是大战将启的紧要关头,便是寻常时分,一位吴家剑冠与剑侍似乎也不应该聊些酸白菜的话题啊,好歹聊些玄妙灵犀的剑道感悟,说些让天下剑士一听就拜服崇敬的言语。
“想着活下来才能吃到酸菜,就比较有斗志,也不用去想我使素王剑会不会心生愧疚。李淳罡的两袖青蛇也好,邓太阿的桃枝也罢,不管剑术剑意,终归都在剑道范畴。天底下,真没有比吴家更懂剑的地方了。”吴六鼎轻声笑道,双手搭在竹竿上,眯眼望向芦苇小道尽头。
腰间缠绕一捆金黄软剑的庄稼汉子与吴六鼎恰好对角,由东北往中而走。这名皮肤黝黑如乡野农夫的汉子神情木讷,略微低头,怀中有一处凸起,似有一个木盒形状的物件。
正是这样东西让他来到襄樊城。
当年襄樊十年鏖战,对一心学武的他来说,并无对错,哪怕是王明阳死在了钓鱼台,他也不会去与人屠徐骁计较什么。他不是没有试图劝说王明阳离开襄樊,甚至对其说过便是你守城胜了,东南半壁大厦将倾,一己之力能如何?可那人不听,最终只是以襄樊二十万血肉之躯成全了一人的名节。这等惨绝人寰的暴戾行径,与那敌对的人屠何异?是更有道德一些?听闻最后惨烈结局的他当时正在北莽,并未奔赴北凉寻仇,只是说了一句不许徐家人再入襄樊。
他说到做到。
何况靖安王赵衡还交付给他那只装有王明阳眼珠的盒子。他只是一名武夫,两大藩王的恩怨,不想去掺和,但既然北凉王的儿子敢来襄樊,他就要履行当年诺言。
因为王明阳是他的兄长。
两名女婢踮了半天脚跟终于瞧见了那个恶名如雷贯耳的北凉王世子,他并没有舒舒服服待在车厢内,只是与一名仙风道骨的老道人乘马而来,她们纳闷这位世子殿下就不怕吃灰尘吗?纵使马术再好,终归是颠簸难耐,哪里有坐在车里惬意。她们小跑回王妃所在的马车,说那世子到了。裴王妃缓缓下马,一手攥紧那封只有寥寥数字的密信,一手握着“满意”念珠,脸色如常。她依然是那个在钟鸣鼎食王侯高墙内都难掩出彩气质的大富贵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车旁,望着那个不知是可恨还是可笑或是可怜的后辈登徒子缓缓接近,不知为何,她手心渗出了汗水。
徐凤年早看见了芦苇荡口子上的车队,离着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肃容轻声问道:“魏爷爷,桃木剑都用上了?够不够用?”
这两日不见踪影的九斗米老道魏叔阳抚须微笑道:“桃木三十六,剑阵已经准备妥当。”
徐凤年点了点头,阴沉道:“禄球儿信上说襄樊王明阳的弟弟也来了,我就不明白当年襄樊整整十年攻守战,他不曾帮手,为何今日却来凑热闹?良心发现了?”
魏叔阳神情凝重起来,叹息一声,摇头道:“老道这就不敢妄言了,只知此人的武道修为极为深厚,否则也不至于接连两次登上武评,连续二十年做了那天下第十一号高手。外行看热闹,觉得这名号可笑,老道真是半点都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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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