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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娘急忙说道:“住持,妙清法身完好,该是修为有力,也用缸葬吧。”
燕娘担心如果深埋地下,那么十年后即使醒来,恐怕也会被棺椁所困爬不出来。
满慈对她摆摆手,“本座与师妹议了再说。三更天了,你抓紧休息。”
到底不便说太多,免得遭人怀疑。燕娘见好就收,回房洗漱了躺下。她看着小雪灵的睡颜露出欣慰的笑,点了点孩子鼻尖,小家伙,凡是能为你打算的,娘觉得值。
春生绿野被一场大冰雹摧残过后,该开的花还是开了。
西城门外,浅黄色的小花开的遍野都是,簇簇拥拥,蝶舞蜂忙。
燕娘等来了那一日在路上见过的身带镣铐的书生。只知男子姓莫,年长者皆可唤他莫郎。
莫郎眉头浅凝,眼中轻愁,对着燕娘薄薄一礼,“敢问这位娘子,可是您捎信儿约小可在此一见?”
燕娘笑道:“是。今日原是第二回见了,上一回还是在落雹子的那天。”
莫郎脸上讪讪的。
燕娘从袖中取出一条绣着紫色蝴蝶的棉布手帕,并里头裹着的一枚银锭,一并交在了莫郎手上,“快看看,是不是认识?”
莫郎红了眼眶,“是小蝶的随身之物,怎么在您这?”
燕娘编了个缘故给他:“我在小蝶书摊买过书,挺好一小姑娘,和她聊的也投缘。在她出事的前两天,又在外头偶遇了。她提起你,说了被赶出来的事情,然后就托我把这锭银子转交给你。”
莫郎一脸悲戚,抚摸着那枚银锭。
燕娘盯着他:“她的一片深意,你可明白?”
莫郎从胸中猛挤出一口气,一背手看着无边田野,“明白,她还是想让我进京赶考,参加明年的春试。”
“既然明白,那就别辜负她的心意了。”
“可我……”
“可你,还是在意功成名就的。你若当真不在乎,也不会因为书的事恼羞成怒。”
打在花叶上的阳光刺人眼,莫郎眸子眯起,“我也说不清楚,好似进一步遁入空门,退一步红尘立命。可我偏偏站在门槛上,进不了退不得,被困住了。”
燕娘说:“困住你的不是外物,是你自己的心,画地为牢。”
莫郎笑谑道:“劝人放下,天打雷劈。”
燕娘跟着大笑了一回:“这愣头青!放下是叫你暂搁的意思,没人叫你去原谅,也没人叫你去大度。一时想不通的就先不要想,着手做自己的事便好了。我知道,你心中郁结着对父亲的不满,那还不赶紧进京赶考,离了他这老家伙?”
莫郎一转头看着燕娘,唇角一弯露出浅笑。
燕娘一摊手:“你别笑,我是说真的。你考你的试,与别人何干?”
莫郎轻启口:“那是我爹……”
燕娘斩钉截铁的说:“可你是你呀。对于任何拖垮你的人事物,要及早远离。”她俄然转眸,看着一朵朵自由摇摆的小花,悠然说道:“我身旁就有人老是念叨着,人在世间,独生独死,独去独来,无有代者。……哎,我这话绕远了,不过有时候觉得一些佛偈还真有道理……”
莫郎粲然一笑:“谢谢您了,我明白您的好意。其实您不劝我,我也打算收拾收拾往京城去了。”
“当真?”
“哈哈,当真。”
此刻相视而望,言语不必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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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