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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烤鳗鱼的时候,各个嚷着色香味美。可一致对付巨人的时候,又非要救下鳗鱼。我真不知道该说人们是民族大义还是扎堆起哄罢了。
妙萱姐姐不经意的一嘟囔,惹人深思。
现在在烧六子家,抬了生命垂危的巨鳗回来放在坐塌上,酒婆一直哭哭咧咧,喊着儿啊,儿啊。
我刚刚知道大嘴少年叫顾月安。
他劝着酒婆:“好啦阿婆,别哭了,它不是你儿。我方才只不过捡着你俩的话头,趁势把这家伙救回来罢了。”
酒婆呜咽的嗓子一刹车,脸挂泪珠抬起头,“啥?你说他不是我儿?”
顾月安戳了戳鳗鱼脑袋,松松淡淡道:“行了,别装了!你也折腾够了,还嫌事儿不够大吗?原本剐了你也无碍,我只是不想叫你的元气受损。你需明白,做好你的本分,自有化身之机。”
鳗鱼把眼皮一耷拉,似乎听了话。
然后腾地卷起身子,一口咬住自己的尾尖,将自己的尾巴吞了下去!
妈妈咪呀,它吃了自己!太瘆人了吧!
它吞,它吞,它接着吞。
它张着血盆大口一直吞!
直到自己的身体装满了自己的身体,结成了一个硕大的圆环,然后银光一闪!
这光刺的人闭紧双眼。
睁开眼时,鳗鱼圈不见了……
坐塌上安静的躺着一枚银镯!
真的只有一枚银镯!
怎么成了一枚银镯?
所有人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顾月安轻轻弯腰拿起银镯,展示给我们:“看清楚了吧,这是不息洲丢失的十大法器之一——学样镯。”
“镯子怎么可能变成鳗鱼?”我口快问道。
“顾名思义,有样学样。”
原来你是这样的鳗鳗。
顾月安摩挲着它,转脸看向酒婆:“因着某种原因,此镯沉入了你家后院井中。井水通江水,江水里又生有鳗鱼苗。它就学起样来,暂时化身成了鱼苗。后来一天天长大。”
酒婆愣怔住了,半天了喃喃一句:“可他为啥会说哥哥两个字?这不是在告诉我,他就是哥哥,他就是我儿么?”
顾月安问:“糖姬隔三差五的回家看你,对吗?”
酒婆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顾月安说:“这就是了。她每回回来,都要趴在井口喊上一会子哥哥。所以这家伙就学会了这个词。那一日渡口情急之下,便对着巨人喊了一通哥哥。当然了,巨人为何迷醉,定有你酒婆之酒的功劳。”
“不对啊,不对啊。”酒婆摇着头,“它明明最爱喝羊羔酒,我儿也最爱喝这个味儿。”
顾月安叹道:“哎,都说了,它最会模仿。酒铺里每天那么多打酒的人,它就模仿着喝酒呗。至于为何是羊羔酒,因为鳗鱼食肉,羊羔酒为肉酒,自然更对口味一些。”
酒婆睁着两只空洞的大眼,整个人失落的像被抽干了血。
“小哥儿,真的是这样?”她不愿相信的问道。
“是这样。”顾月安郑重其事,口气不容置疑。
“那我儿呢?”
酒婆强打精神,做最后一试。
顾月安垂了垂脑袋,避开了她满是渴望的眼睛:“水井通地下暗河,暗河通江水。想必不止一个人跟你说过,他可能被暗河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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