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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很脏,胡乱堆在两旁的废纸箱使得本就狭小的空间更显拥挤,风不知从什么地方涌进来,于是地面的灰尘纸屑被扬起,抛落,发出寂寞的沙沙声,似乎这里是整个城市最卑琐的肠胃,做了无意义的蠕动消化。
巷子的尽头,我用五十元钱和两盒泡面从一个午夜拾荒者手里换到一只黑色的猫咪,抬起头看昏黄的路灯,黯然却温暖,在这样寒冷的凌晨可以安慰每一个冻僵的灵魂。不是么?我亲昵地问怀里的小生命,同时扬了扬手里的可乐,这里是刚才交换时我偷偷留下的。
从此我叫他可乐,我很爱它。
上午同路盐逛街时他买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睡袍给我,柔滑的真丝面料染成淡粉,宝蓝色的滚边质感很强,它让我开心了好一阵子。我爱煞了路盐这样的男人,可以红着脸送给我一只玫瑰,也可以若无其事地去楼下超市为我买卫生,只是不知今晚,他会否温柔解开我睡袍的带子。
路盐钟情于metallica,很整齐的金属段子,他跟一个叫做凤铁的男人组成一个小小的乐队,经常在酒吧演出,我曾经偷偷跑到酒吧的舞台后面偷偷看他们的演出,很狂躁的音乐,路盐的吉他总是发出奇怪的音阶,那个笑容温暖的主唱凤铁唱歌的声音特别空灵,有时候我真害怕这对奇怪的组合会召唤出什么诡异的东西。
后来,在一场演出中,他们所在的酒吧意外地燃起一场大火,酒吧被烧成平地,人们尖叫着四处奔逃,我拖着被吊灯砸昏的路盐逃了出来,凤铁却不幸遇难。
之后的日子里,路盐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似乎成为了一个不完全的禁 欲主义者,所以我们不经常做·爱。他每天规规矩矩地上班,下班后就同我腻在一起干各种无聊的事情,他又俨然一付被桎梏了的行为艺术家模样,他把所有能够找到水果蔬菜甚至米饭一起放进榨汁机里搅拌,喝掉。他光着脚站到顶楼边缘的宽栅栏上闭眼做飞翔状,我大声喊他,惊恐地跑过去,狠命拉他下来。我害怕的哭了,他却笑着问我,凡高割掉耳朵时是什么感觉?我一把推开他,冲下楼打车回家。
当我心平气和地喝下第五杯水时,路盐打电话给我,他说出来吃饭吧,要不买菜去你家做也行,我又高兴起来,我说你来吧来吧,顺便给我家可乐买点牛奶和猫粮。
凌晨时分,我吻醒他,我说我一定要离开你,远远的,他不做声,只是抚摩我纤细的锁骨,好一会儿,他半含住我的耳珠,他含混不清地呢喃,你到底不能接受我爱的方式。
我用一根锐利的长针慢慢探向可乐的左眼,他不能动,我可以看出它假装的恐惧,它的瞳孔立起来真的好漂亮,黄色的茫然,黄色的惊悚,黄色的诡秘,这一切都让我着迷。我已是听到了眼球爆裂的脆响,痛快得像一块石子砸开结了薄冰的湖面。我的嘴角牵出一丝冷笑,我想起了我的初 夜,我并不在意这样的付出,我只是猜测那种疼痛会否比可乐来得更剧烈一些。
可乐亦不挣扎,它居然温柔地看我,我开始心疼了,这种疼痛无法缓和,我的手开始抖动,我很害怕,如果我失去眼睛失去可乐该如何生活,我开始庆幸我不是可乐,它愿意为我付出任何东西,我为它对我的宠溺而悲哀,我的疼痛开始淡化,我放开了可乐,它却跳到我的怀里,责备我,鼓励我。
我在它眼里看到了尖顶大教堂,黑黑的松林,可乐是一个喜欢摇滚乐和混合毒药的歌特女巫,它迷惑我的心智,让我在妄想的快乐里万劫不复,它是我全部的信仰,我轻轻地抱起它,吻它光滑的皮毛,它狡黠地冲我笑。我知道它在对我说:看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2013年8月28日,这绝对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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