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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七刀案’的受害人郁敏却是梁宝市人?从我们对郁敏的调查结果看,她生前跟乾州市没有过半点瓜葛,却突然来到这里,刚下火车就被劫走,明摆着是凶手特地跑到梁宝市将她骗过来杀害。所以,凶手绝对不是随机选择目标的,否则为什么不就近在乾州找一个人渣?乾州哪里只有三个人渣没有第四个了吗?”
我怔怔听他一口气说完这一大串话。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认真跟谭仲夏聊天或者分析案情,我的三叉神经都会痛上几痛。有时候是因为他扯得不着边际,有时候是因为他隐藏的气势太咄咄逼人,这回却是因为他头头是道又一针见血,把我原先以为可以解释通的案情又戳出个巨大的疑点来。
是呵,为什么其它三桩案子的受害者都是乾州本地人,偏偏还有个郁敏却是远在一千多公里外的梁宝市人。凶手费劲巴拉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把她骗到乾州市来杀害一定不是偶尔为之。
而是必然。
也就是说,郁敏是必须杀害的对象。
也就是说,老懒的分析可能是对的,这四个受害人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是凶手随机找的复仇替代品?
我感觉我的脑子快要炸掉了。
谭仲夏盯着我的脸,又没表没情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嘲笑我那自以为坚如城墙却随便吹口气就稀里哗啦坍塌掉的论断。我看不惯他那样,便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问他有什么收获。
他想了想,煞有介事地说:“不能算一无所获。”
我表示洗耳恭听。
他说他之前安排大批警力暗查乾州市内可疑的团体和人物,一举端掉三个传销窝点一个诈骗团伙还有两个利用网络社交平台进行卖~淫的团伙,收获算是颇丰,可惜都跟要查的案子没关系。
我表示一脸黑线,想嘲讽他几句,怕他生气,还是作罢。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下去,我听见小海在走廊那端玩她手机里面贪吃蛇游戏的声音。
十多分钟以后,谭仲夏才重新开口,问我有没有从凶手这个点切入进案情做过分析。
我问他是不是指对凶手做行为侧写。
他点头。
我说:“我试过,但作用不是太大,因为不确定凶手到底有几个人,所以侧写出来的内容很混沌,什么样的因素都有。”
他让我讲讲看。
我就详细地讲给他听,单从“火烧案”的现场看,凶手应该是个体格魁梧力气十分大的男性,否则没法搬运体重两百多斤的受害人,但从连环案的角度去分析,因为凶手不止一个人,可能几个人合力搬运,所以这个侧写不确凿;“开膛案”的凶手情况比较明确,从现场的脚印,能确定至少在凶案发生的地点,他是单独行动,接应的同伙可能在离现场不远处的水泥路上等。也就是说,凶手团队里有个身高在170公分左右,体重在130斤左右的男性,胆子小性格懦,是拥有正常生活并且习惯循规蹈矩的人,那桩命案应该是他一生中最难磨灭的事件,估计会对日后的心理造成很大创伤,当然这个不在目前分析的范围内;另外,我仔细看过“七刀案”尸体上的创口,基本平整而且都不是太深,没有将肉豁开或者用力过猛的情况,所以认为应该是个沉着冷静做事仔细且有一定控制能力的女人;“砸头案”的情况比较难说,不论是从伤口还是从现场都没有能对凶手进行侧写的线索,调查报告里面说尸体旁边有一枚镶钻的枫叶形胸针,但那有可能是原本就在那里的,与案件无关,或者更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扔在那里的。
谭仲夏很认真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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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