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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想起为什么对眼前的画面有如此强烈的熟悉感了,代芙蓉的名字在脑袋里炸响,我的脸色就有点发白,颤着嘴唇往后退几步,扭脸看外面,拉扯喉咙大声喊刘毅民。
喊了一声,他没听见。再喊一声,还是没听见。他正站在警戒带外面跟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说话。我拔高音量再喊,站在门口的付宇新和胡海莲都觉出我的喊声古怪,近乎尖锐,所以胡海莲狂奔几步去拍刘毅民的肩膀。刘毅民受了惊吓般跑过来,差点把警戒带给扯翻掉。
他跑进来,呆呆地看我,右手按在腰间,随时要拔枪的样子,这是当惯警察的人的应急本能。
我咽口唾沫,狠狠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给他。
代芙蓉。
这三个字好像根本不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而是从骨头里面窜出来的,冒着嘶嘶的冷气,透着股特别骇人的劲道。
刘毅民完全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指着尸体一字一顿跟他说:“去把代芙蓉找来,问她,仔细问她。她以前见过这种现场,见过,还报道过,差不多一样,但有几处细节不同。你去把她找来问,那件原版的案子,发生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我用了“原版”这个词,而且咬字很重,一字一个坑。
我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曾经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杀害了某个人,然后现在,当初那桩命案的受害者遗族用了同样的方式来复仇,也就是复制出了眼前这桩血案。
老懒说得对,既然刘毅民和付宇新都没觉得这桩命案眼熟,说明原版案件不是发生在乾州也不是在江城,而是在别的什么城市,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天胡海莲查来查去都查不到类似旧案的原因。
那只“上帝之手”选择在乾州实施这一连串复仇谋杀,恐怕有部分原因就是为了避免警察太快追踪到原版案件。
刘毅民话没听完就已经掏出手机来拨号码了。局里面应对媒体那块工作基本由他在负责,所以找代芙蓉是分分钟的事情,加上那女人跟我一样又是个哪里有血腥味有犯罪现场就往哪里奔的死变态,我敢保证,不出一个钟头,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代芙蓉就会赶到这里。
代大记者!
刘毅民出去以后,我重新走到尸体前面,感觉全身心都渐渐放松了下来,神经不像之前那么紧绷了。
然后,记忆反而从容地清晰起来。
代芙蓉曾经报道过的原版案件里面更多内容和细节都泉水样从记忆深处冒出来,那桩案子的死者也是女性,三十六岁,小学教师,为人温善,丈夫是冶炼厂工人,夫妻关系很和睦,有个十岁的女儿。当时有嫌疑人,但因证据不足,根本没有上庭。好像是说证据不足而不是完全没有证据,据代芙蓉称,死者十岁的女儿亲眼目击凶手,到警局做过笔录,并且在不久之后的某天,无意中在街上撞见凶手,当场指认,可惜十岁女孩的证词只能作很小的参考作用,不能作为定罪的直接证据。在那桩案件中,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起到作用。
突然之间条理更明晰了,甚至恍惚触摸到了凶手的影子。
死者的女儿目击到凶手。这点应该很关键。母亲被害那年,她十岁,那么现在……现在应该是几岁来着?我想想,那篇报道是在网上看见的,应该是三年前的事情,但这不意味着命案发生的时间就是三年前,可惜这会又怎么都想不起报道中的时间和地点了。
我就是这样,对文字性的东西特别敏感,记忆力很强,对数字性的东西以及一些自己认为无关紧要的细节,经常看过算过不往心里面放,到着急的时候就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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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