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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答应下了。
马上又发过来一条短信:我被这边警察盯上了。
我咬着嘴唇想了想,叫他放出小道消息,就说是乾州警方借他力做暗查,动静越大越好。
他说:收到。
这世道人心复杂,他在那边搅和旧案,万一把当事的有关部门有关人物逼得狗急跳墙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就糟了,放出消息造成他背后有乾州警方做支撑的假象,至少能让那些盯住他的人有所忌惮。
又等一会,确定不会有短信过来了,我吐出一口长气,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里用冷水冲脸,正想下楼时,迎面撞见小海,突然有种久别重逢的惊喜感:“天啊,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又胖了一圈,地沟油浇的吧?”
她还是老样子,淡淡淡淡淡淡地看我几眼,没说什么别来无恙的寒暄话,开口只问我白亚丰在哪。
我回答她:“亚丰跟付宇新他们到乡下办案去了。”
她没再说什么,自顾自走开去找水喝。
我跟在她后面,问她这几天在白亚丰家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很真诚地关心她的生活。
她喝着水,不咸不淡说:“我在哪过都一样。”
我已经习惯热脸贴她冷屁股的情况了,所以完全不在意,又问她:“你这会跑出来,家里不就没人了么,老爷子怎么办?”
她喝下两杯水以后才跟我说:“保姆找好了。”
我问她:“什么时候找好的?”
她说:“两个钟头前。”
这话把我吓一跳,叫起来:“你要死了,随随便便就能决定这么大的事?随随便便就能把老爷子托付给个陌生人自己跑出来?”
她斜着脸泛我一眼,说:“我当初也是随随便便就把上一个保姆赶走的。”
我居然无言以对。
她也不打算跟我解释她这么随便的理由,而是坐在茶水间里发呆,沉默好一会以后突然抬头,看看门口,侧耳听了几秒钟,确定没人能听见我们的对话以后才悄声问:“亚丰的爸爸,病得多重?”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他对白亚丰的称呼,把姓氏去掉了,直接喊名,这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在我毫无察觉的时间里进了一大步,心里不由高兴。然后才想起应该回答她的问题:“挺重的,之前问过医生,说恐怕好不起来了。”
她拧着脸,很不相信的表情。
我觉得有古怪,立刻想到可能是这几天她跟老爷子朝夕相处,发现什么了不得的情况了,赶紧挨她坐下,细细问。
可她却摇头说没发现什么。然后又反过来问我老爷子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我说:“几年前办一桩大案,追踪凶手的时候被凶手打伤的。”
她问:“那个凶手有没有抓到?”
我说:“抓是抓到了,但警察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鉴定结果是心力衰竭猝死,对外早结案了。”
我知道他会追问我老爷子当年查的到底是什么案子,所以不等她开口就自顾自往下说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家都好像不愿意谈起,是件恶性的灭门凶杀案,凶手丧心病狂杀了一家五口,连吃奶的婴儿都没有放过,白老爷子一路穷追猛查,结果却是把自己给葬送成了那样。
她听得眼神发凶,问我能不能把卷宗调出来看看。
我说:“对外那部分应该可以调到,但主要的部分好像被上面哪个部门收走了,说是因为案件涉及某个重要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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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