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时显然被他这话吓到了，飘着跟上去，问：“我下辈子真的会很丑？”

那人：“你这辈子也不是很好看。”

林书时：“……”

这他妈到底哪来的鬼？

“我们去哪？投胎吗？”

“别说话，跟着我就好。”

两人走在一座桥上，桥很窄，轻易便可看到底下。

千万点光亮静静沉淀在桥底下，像是水流，缓缓往前移动，一条星点长河往两边无限延伸，最后汇成了极亮的两点。

刚刚，好像吵到的，就是这些亮光。

它们有生命？

“他们是轮回过后的灵，往生门去的。”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极为冷清。

“生门？那那个木门是？”

“死门。”

林书时：“……”

果然，听着就不是很精神。

林书时想起木门上的裂痕，看前面这鬼的样子怎么算也应该是个官，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接她，她决定反应一下：“你们这门都这么破了，也不换一下？”

“破吗？刚换的。”

林书时：“？”

“你们阴间…这么穷？”

那人脚步没停，些许是生的高大，林书时飘着都没跟上他的步伐，他察觉到，刻意放慢了脚步。

“阎王这些年把钱都用来锻造生门和管理过冥河了，死门这边，没钱也没鬼。”

林书时捕捉到话里的信息，死门这边都是穷鬼，而且还没什么地位。

那这个…

她一言难尽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

难怪穿睡衣。

这座桥还挺长，林书时跟着在桥上飘了好久，都没见着尽头，只是一直再往那边黑暗处走去。

路上，林书时没憋住话，继续了刚才那个话题：“那这门是谁换的？”

“我。”

林书时沉默。

果然很穷。

“你上哪找的木头，这么多裂痕。”

林书时本是随口吐槽一句，没想到话一落音，前面走着的突然停了下来，她也跟着停下。

他没转身，飘过来的声音中语调加重了几分：“那是我刻了两天的符文。”

哦。

不好意思。

真没看出来。

就像说人家作品不好看不小心被作者听见了一样，林书时有些心虚，看着前面的那位迟迟不走，她更心虚了，咳了两声后说：“其实我刚刚也在想它是不是符文之类的，但是…只能说，你们阴间的符文…长的挺有特色？”

不知道，这么说，那位能不能接受。

他没说话，过了会，又继续往前走。

这座桥，准确来说，非常长。

怎么着，她都在上面飘了半个多小时了，竟然还没走到尽头。

她只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看一眼自己都觉得透明许多，从刚刚的尴尬后一直没讲话，这下忍不住问：“还有多久？”

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累，步子走得悠闲，听见她问，便回：“慢慢飘。”

意思是：还远的很。

林书时简直想死，虽然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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