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茗见他将酒杯翻转过来，倒扣在桌上，一滴不剩。不服气地想，喝就喝，不能让他小瞧了。随即也干了。

“爽快！丫头可以嘛！”田玉子笑着又给她斟酒，一来二往地两个人都有些喝高了。

“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田玉子打了个酒嗝说，“你比他们所有人都单纯，活泼开朗。看到你我就很开心，觉得这个世界很干净，很美好。轮到你伺候我的日子，我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真的不想让你走。你不要走……”

“别说了，玉子你开始说胡话了。”金茗满面红晕如同熟透的蜜桃般呈现出饱满粉透的色泽，她扶着额头定了定神说，“不能再喝了，玉子，我扶你去躺一下。”说着就去挽起他的手臂，将他从座位上拉起来。

“我没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有半句假话，天打……天打五雷轰！”田玉子扬着手推开她说，“不用你扶，我清醒得很。”

可是金茗又靠近了，架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说，“我的大官人，祖宗老爷，好端端发什么毒誓！”金茗觉得鼻子酸酸的，只道，“我相信你说的。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只可惜，我们有缘无分。”

“谁说的？”田玉子蛮横地将她一把搂进怀中，两个人踉跄着不小心跌下去，倒在软软的床褥上。

他以为金茗必定会挣扎会惊慌甚至大声叫嚷，可是她没有。她没有。

她只是安静地贴在他的胸膛上，闭起眼睛。

“你怎么不说话？”田艋伸出手去，摸到一手的眼泪。“你怎么了？”

金茗也伸出手抱住他，轻轻抚着他的脊背说，“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那有什么用，明天一觉醒来就看不到你。”田艋像小孩一般发出幼稚的声音说，“我不睡。”

小喜子看到外间的圆桌上杯盘狼藉，人却不在，便吩咐小丫鬟们来收拾了。自己走到里面卧室的洞门口，隔着帘子问，“玉子，您这么早就睡了吗……”

“是的，我不舒服，都退下不用伺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诺。”小喜子偷笑着，大概猜到了几分里面的情景，一边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一边转身去了。

“你怕吗？”金茗侧耳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轻声说。

“你怕吗？”田艋反问。

金茗摇头说，“我什么都不怕。”

“你真好。真好。”田玉子吻着她的头发，她的额头，和她的鼻尖。喃喃地说，“我喜欢你，金茗。可是我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心会这样疼。”

金茗抬起头，轻轻用手指摩挲着他滚动的喉结。感受着他拥抱自己的温度，鼻子下面咻咻的气息。她身子一溜，缩到被褥里去……

天亮的时候，田玉子缓缓地睁开眼，但头脑却一直是清醒的。他知道金茗已经走了。她要去伺候别的男妃了。

他想流泪，嘴唇却笑了。这样纯净的一个小女子，无知无畏。很多同龄女孩想不到的，其实她都想到了。很多她们不敢做的，她也做了。她懂得自己要的是什么，并且敢于追逐，不畏牺牲，不瞻前顾后，不拖泥带水……这样大智若愚的小女子，教他怎能不爱。

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天散了朝，斩云回到采薇宫，闲着发闷，恍惚间觉得自己很可能要这样过一生了。尽管自己混迹职场多年，学了点办公室政治，可是真要用到这个国度，跟女皇公主一起从事国家大政，也未免吃力。太烧脑的活，干不久的。一旦智力衰退，年华老去，到时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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